“耍你?”卓临城终于被她激怒,但那怒意如一道光般迅速从他脸上闪过,只在狭长凤眼的末梢和下巴紧绷的线条中露出点痕迹,他似嗔似谑似认真地沉声问:“孙菀,那你也能不能告诉我,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爱你,真的爱你。”
孙菀如闻雷霆,呆立原地,他说他爱她?他说的居然是爱她?
这太荒谬了,他竟可以这样轻佻地对她说爱,这qíng不知所起的爱非但没让她感动,反倒让她打心眼里抗拒。
孙菀本想qiáng烈地反诘,但是他那个说出口的“爱”却让她觉得挫败。她缓缓垂下头,冷冷哂道:“所以,你伤害厉娅是因为爱我,拆散我和萧寻,也是因为爱我……这样的爱,还真是旷古烁今,dòng心骇耳呢。”
卓临城微蹙了眉,转头看向一旁,长长舒了口气,目光才落回孙菀线条紧绷的脸上。他没有就刚才的问题纠缠,而是有几分无可奈何地叹道:“孙菀,对人对事何必这样刚愎?柔软点不行吗?你这样会把简单的事qíng弄得很复杂。”
孙菀哪里能跟老谋深算的他相比,他这语重心长、避重就轻的态度只让她更加恼怒,她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尖刻地说:“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柔软,永远都不可能!”
她一把推开他,前脚刚往回家的路上迈出,就被身后的卓临城重重拽回了怀里。
“你gān什么?”孙菀羞恼地挣扎着,压低声音说:“放开我。”
她的后背紧贴着卓临城的胸口,她那么明显地感觉到那里的剧烈起伏。他死死地从背后环抱着她,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的双臂。他被激怒后的急促喘息扫在孙菀耳后敏感的地方,一股蓬勃的男子体香钻入孙菀的鼻间,那香气让孙菀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站立。
卓临城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背光处,往后重重一推,欺身上前,贴着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压在粗粝的墙壁上,“永远都不会是吗?那我就教你怎么对我柔软一点!”
孙菀刚张嘴准备尖叫,就被他的唇舌严严实实地堵住,他的舌激烈地纠缠吸吮着她的嘴唇,像要将她整个人这样吸进他的身体里。
孙菀惊恐地睁大眼睛,呜呜地低鸣着,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被他压得爆炸,一丝气也喘不上来。更可怕的是,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可以反抗的地方都被他紧紧缠着,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被海糙缠住,即将窒息而死的错觉。
孙菀拼命地挣扎,然而在他的qiáng势禁锢下,她所谓的挣扎不过是在他的身体里扭动、摩擦。在衣衫单薄的夏夜,这样的肌肤厮磨是要命的,她最先感觉到他胸口和腹部紧实坚硬的肌ròu,继而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一股热血轰地冲到她脑子里,她更加急切地发出近似哭泣的低吟。这一刻,她终于发现,自己在他的qiáng势禁锢下是那样的绵软无力。
他疯狂的吻因她的低吟而中断。他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孙菀大口大口地吸气,正准备开口,就又被他更加bào烈地吻住。他含着她的唇舌,含混不清地说:“学会了吗。”
她带着哭腔说:“卓临城,你浑……”
一句话还没说完,卓临城就彻底将她的唇封死。片刻后,他的唇舌从她口腔中撤离,借着幽微的光线凝视她,她素白的脸上绽开大片cháo红,双唇如烈焰般彤红。她似乎被接连而至的热吻弄晕了,一双含泪的大眼睛里不见愤怒,亦不见qíngyù,只有一片稚弱的茫然,就像幼儿园里被别人抢走糖果,含泪发呆的小孩。
这样的眼神让他越加qíng动,伸手轻轻捏住她尖瘦的下颌,低喘着说:“想我吗?哪怕一点。”
孙菀使劲侧过脸,恨恨地说:“没有!一点也没有!”
卓临城抬手扳正她的脸,捂住她的嘴,“我不听它说。”说着,另一手移向她的腰窝,用指尖在那里轻轻地来回画着圈。一阵电流通过般的战栗从孙菀的腰部迅疾扩散开,她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
他湿润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轻轻地沿着她的左耳廓游走,他动qíng地呢喃着:“菀菀,这才是诚实的回答。有的事qíng,本能比理智直接。”
顿了顿,他将脸伏在她的耳后,轻轻地说:“菀菀,我爱你,从那天在大雨里听到你唱歌起,就爱上你了。”
在彼此剧烈的喘息中,孙菀恍恍惚惚地想起曾在报纸上见专家说过,女人的某只耳朵比另外一只更容易被qíng话俘虏。她记不确切是哪只耳朵了,但眼下,确信一定是正被他吻着的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