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至胸口时，他挤出一团沐浴rǔ抹在她cháo红未退的后背上，正要帮她擦洗，仿似入定的孙菀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他，嗫嚅说：“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声音虽纤细，态度却很坚决。
卓临城深觉挫败，这样快她就恢复了过河拆桥的本xing，急着将他从身边踢走。
他嘘了口气，从舒服的热水里跨出，走到花洒下，将身体简单冲净擦gān，如她所愿，套上浴袍出了门。
孙菀目送着他离开，缓缓舒展开身体。她低头望着水面，身体一点点往水下滑去，直到整个人都沉入热水里。
她闭气平躺在宁谧的水里，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qíng。但无论她怎样回避，身体里若有若无的痛楚，以及体肤里经久不褪的亢奋都在提醒她，很多东西都变了。
洗完澡，孙菀着实在浴室里扭捏了好一阵，才找到出门面对卓临城的状态。打开门，却见卧室空无一人，她匆匆瞥了chuáng一眼，被单、chuáng单都换了新的，全然没有刚才的凌乱。
她原准备偷偷摸回自己房间，走到楼梯口时，还是忍不住退回到书房门口。手在门把手上停滞了几秒，她推开房门，朝里面望去。
只见换了白色睡袍的卓临城端坐在电脑前，抱着她的本子，聚jīng会神地玩着被她暂停的那款游戏。荧幕的反光照得他的侧脸线条冷峻利落，而他的眼神里又有一种孩子气的专注，配上略有些凌乱的半gān头发，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感觉到孙菀在身后，他目光往这边一斜，却没有急着做声。他鼠标频点，将兔子的长棍换成匕首，手起刀落gān掉一个近身偷袭的敌人，才开口，“过来。”
声音里有点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孙菀脚不听心地朝他走去，装模作样地找碴，“gān吗乱动别人东西。”
“看你逃得太láng狈，有点不落忍——都快逃到地图尽头了。”卓临城几乎在颊边笑出一只酒窝，“害我费很久才走回来。”
孙菀尴尬道：“促狭鬼。”
卓临城很快打完一关，回过头来，“再过来一些。”
孙菀作势要走，“困了，没心qíng观战。”
却被卓临城拦腰抱住，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抬手将她圈抱在怀里，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按着键盘，专注盯着屏幕，“不用太久。难道你不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大仇得报。”
孙菀回头反驳，“我哪有什么大仇。”
“既然没有，何必整天让我看到你那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有吗？”孙菀还要狡辩。
“卓太太，麻烦把头靠在我胸口，你挡我视线了。”
孙菀有点想和他翻脸，但终究没有那样做。也许是被他抱在膝上的感觉太好，好到让她想起幼时被爸爸宠爱的感觉。她倚在他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这是在哪里？好多láng！”
虽是游戏，但玩得多了，孙菀不免对被láng群咬得血ròu模糊这种事心有余悸。
卓临城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漫不经心地说：“不用怕，其实很好对付，先去引一只láng来追你，等它追到你身后时，忽然按住Shift不放，再按鼠标左键，就可以给它一个致命的回旋踢。不过cao作要快，起码要这样快——”
说话间，他飞快出手，屏幕上，兔子在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后，快速拔出腰刀，在敌人身上补了一刀。收起腰刀后，兔子几个纵身，飞去地方的哨塔，gān净利落地暗杀掉所有放哨的敌人。
孙菀屏着呼吸看他cao作，短短几分钟，他不断变换战术，毫无滞意地gān掉整排敌人。过关的音乐响起，屏幕提示马上进入最后一关，孙菀不甘地问：“以前玩过。”
“没有。”卓临城姿态优雅，在游戏里杀敌不眨眼。
“骗人。第一次怎么玩得这样好。”
“主页面写着cao作说明。”
孙菀忍无可忍，“不公平。以后再也不玩了。”
卓临城十指灵活闪动，cao控着那只浴血奋战的兔子，慢吞吞地回道：“以你的反应力，我比较推荐你玩推箱子或者数字九宫格……”
孙菀转头，隔着浴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卓临城不闪不避，从容飞出几把飞刀，躲开蜂拥而来的敌人，“大敌当前，夫人还是不要红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