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茴不再劝她了,如果把程兰对欧阳的爱当成是种病,她已经病入膏盲。她不是华佗,没有妙手回chūn的本事,所以,对于程兰的病,她束手无策。
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程兰,眼角瞥见手机正闪着蓝光,拿起一看,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周于谦的。心下诧异,今天是礼拜六他打电话来gān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这里了?按下键回拨过去,三声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是我打给你的!”来茴纠正。
“现在在哪里?”
“我跟程兰在酒吧!有事吗?”
“我在南岭!你什么时候回来?”
来茴一愣,随即说道:“今天不是休……”
周于谦打断她。“我付你加班费!”
“我先送程兰,然后回去!”
把手机放回手袋,她扶起醺醺然的程兰,一步步地走向周于谦拨给她用的红色BMW。把程兰扔到后座,发动引擎,驶向那个该她“任劳任怨”的地方。
回到南岭,周于谦衣衫不整地躺在chuáng上,来茴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把他的鞋脱掉,正准备换衣服,手被抓住,随即被扯到chuáng上。
“你喝酒了?”周于谦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眯起眼问道。
“跟程兰喝了点儿!”来茴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好像很颓废,不由得眨了眨眼,她心知是自己看错了,周于谦怎么可能颓废。
“你开车回来的?”周于谦见来茴吃力地点点头,恼怒地说道:“为什么不叫小李去接?”
“我没喝多少!”来茴又开始纳闷,她记得周于谦是那个天蹋了脸色都没有变化的人,就为了这点小事发火,真的是很不正常!
话说出口,周于谦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反常,不只现在反常,他没去喝酒,没去打牌,而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反常了,见她不在,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更是反常。李月琴让他心灰意冷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从前和朋友打打牌也一样地过,今天,怎么会开着车就来找她了?
“亲爱的?”
“别叫我亲爱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声‘亲爱的’有多虚假!”话说完,他和来茴同时愣住了,不要她虚假,难道要她真心?
周于谦半晌不言语,最后直接封住她微张的唇。真心?要么?不,绝对不要,一个李月琴已经够了,他不想让来茴也变成那样,更不想由爱生恨,大家都痛苦。何况,要付出真心,她是付给谢家逸,绝对不是付给他,这样的女人,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他那样说服自己,吻却更加深入,大手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搜寻,像要找回些什么,又像要挥开些什么,矛盾重重中,他把自己埋入她的身体里,不断地需索,一次又一次……
然而,这一夜,他却忘了问她,爱不爱他,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
chapter 7
李月琴并没有真正的自杀,锋利的玻璃碎片在腕上比划了好几次,gān燥的皮肤只留了几条白痕,横不下那个心,亦或是怕周于谦真的不再管她的生死,她无意识地在心底犹豫,死前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她的朋友或是亲人,说几句遗言。
提起电话,首先拨的号码竟然是周于谦的手机,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跟丈夫讲最后几句话,应该是qíng理之内的,讲完后,她就自杀。周于谦的手机不通,她又打给初恋男友,接通后,话筒里传出幼儿啼哭的声音,李月琴还来不及哀怨哽咽,那头匆匆说了句:“月琴啊,我儿子感冒了,正哭得厉害呢,回头打给你!”她又逐一打给其他的亲人好友,无例外的,众人对她的“绝望”早就习以为常,随便安慰几句,便托口有事挂了电话。
yīn冷的月光穿透窗户,趴在地板上的女人抬起乱发下森寒的面孔,手机通讯录上已没有电话可打。“为什么?他们都听不出来我快死了吗?我是真的要去死啊!”一句低喃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嗓子像被咬过一样,连声音都是深深地伤痛着。
当周于谦花钱雇来的人---李月琴的同窗好友赶到时,李月琴立刻被这样一个“好友”感动得涕泗纵横,一整晚她都向她的好友表明她想自杀的决心:“我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今天晚来一步,也许我就……周于谦真不是人,他竟然说如果我死了,他给我立碑。噢,你知道的,我以前想吃上海的小笼包,他就坐飞机给我买,买回来已经凉了,我说不吃,想吃蛋挞,他又跑去澳门,以前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看他现在,外面有了女人,我骂他几句都不行,我真的不想活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