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条八卦新闻因盛世的背景开始为人所津津乐道,商报,财经报开始分析两家联姻后发展的前景。
关注这条新闻的,只有一个人伤心痛苦着。来茴彻底地没了复合希望,就算她愿意当他见不得光的qíng妇,他也不屑了。从此,他高居于他的世界;而她,当一个小员工,还得提防着不要被熟知她过去的人认出来。
这几日里,她耳边总响起她离开南岭那天他的怒吼:即使我他妈的说我爱上你了,说我要娶你,你还是要离开是吗?
真的只有一次机会,错过就没了。她不禁想,他那天是否只是气极了说说的,或者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她又翻出锁在日记本里的字条,明明就是他的字迹,明明他就说他会在南岭,一直在!
可他现在要娶别人了,她连过问的勇气也没有,对方的背景是世家名流;而她的根,却在一个小县城,唯一的亲人,是农民。
这样的差异,她若去问,不过是自取其rǔ而已。
所以,她只能堵了耳朵,闭了眼睛,或者假装自己死了,但,心还是痛着的。
当有关他的新闻彻底冷下来时,一个月就快到了,她qiáng装无事地上下班,做好自己份内的事qíng,虽然偶尔会出错,但也被谢家逸顺利的掩盖了。这段时间,家逸几乎是天天陪着她的。她不说话,家逸也保持沉默不去吵她;她心里难过,脸色一苍白,他便及时握了她的手;遇到她qíng绪正常时,他便开车载她去海边,去山上。
这次,他带她去了湖边的新楼。
来茴心系在周于谦身上,早忘了曾在这里接过家逸的钥匙,而这栋房子,她也忘了,更谈不上装修。所以,再被家逸带到这里,她心里很是愧疚,想着自己太自私了,这次无论无何也要将钥匙还了他,别再拖着他了。
一进院门,她怔立在原处,小楼焕然一新,镶了咖啡色的墙砖,尖尖的三角形屋顶,小阳台突了出来,典型的欧式风格,前院的糙皮也植上了,围墙旁种了高大的棕榈树,小径是石板砌的,短短的一条直通大门的阶梯。
屋里的装修与北方的小别墅有几分近似,玄关处有道红木格子屏风,红色的实木地板,沙发是红褐色的,暖暖的色调,很温馨。落地窗外是后院,让她惊讶的是,用作了菜地,丝瓜苗边上cha了竹竿,嫩绿的藤攀绕而上;墙角边种了翠竹,还没有拔高,叶子也是鹅huáng色的,有块空出来的地方搭了木棚子,看地里的青苗应该是葡萄。
“你什么时弄的?”她回过头问家逸。
“就这个月,我想你也不会来装。”家逸站她身后笑着道,尔后看着她的目光如炬。“对不起,原本说好是由你来装的,但我不想等了!”
来茴避开他的视线,转个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说道:“家逸,别这样说,这房子本来就是你买的!---”
“说错了,是我买给你的,也是我们以后要住的!”他打断她的话,走到沙发跟前蹲下,又道:“来茴,记得你那天在这里说的话么?---如果我愿意等你这几个月,你后半生每天都会等我回家。”
来茴讶然,她记得,可也是刚刚他说起后才记得,妈妈病逝,和于谦分手,她全然看不见家逸为她付出的。于谦要娶别人了,不要她了,难道她就要利用家逸的爱,让他把自己捡回去么?这对他太不公平了,虽然她曾经也这么打算过。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恶心,跟本配不上家逸,她两只手互捏了几下,才脸红耳赤地说道:“家逸,你适合更好的,我当过别人的qíng妇,以后你会被人说闲话的,况且,你也会在意以前的事qíng---”
“谁都会在意,如果你爱我,你也会在意我跟前女友的事qíng,但是来茴,我不是二十出头的我了,现在我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真的!”他分开她的双手,放到掌心里包住,又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来茴,嫁给我吧,我跟公司申请了调派海外,我们去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等到这里的人都忘记你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他说话时已经单腿跪在地板上,脸贴在她的手心。来茴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没想到家逸考虑得如此周详了,这样一来,她怎么不动心,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也可以忘了于谦。
“来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但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忘了他,人生的路还长,你以前爱过我,以后有一天,你仍然会再爱上我的!”家逸如是说,他眼角的泪滑落到她的手心里,滚烫的,尔后慢慢地变凉了。“我爱你,来茴,我能记得你的一切,我要在年轻时好好爱你,等到老了时再回味,答应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