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皎月浮出云层,她坐在桂花树下,浓郁的清香在空气中缭绕,她望着那个在cao场中奔跑的身影,心里默记,一圈,两圈,三圈,四圈---矫健的身影顿下脚步,家逸捞起衣服擦擦额头的汗后随意搭在肩上,就要离开。
她心里急了,慌忙叫出声:谢家逸!
来茴?家逸快跑几步到她面前,问道:什么事?
她抓了抓头发,脸涨得通红,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最后豁出去了,闭眼说道:我喜欢你!
她的告白换来的是他的傻愣,许是没有经历过面对面这样直接的告白,他脸也红了,拔腿就往校门口跑,把羞得想遁地的她扔在身后。只是,几分钟后,他又去而复返,弯腰喘口气后道:好晚了,我送你回家!
具体时间她是记不清了,应该是月中旬,天上挂着一轮明灿灿的圆月,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青石板巷里静得只听到他踩自行车的“呼呼”声,而她,什么都没去想了,数着自己心跳声,越数越快,越来越快---
来茴低眉敛目,收在身后的手握紧,正要拒绝---
“谢总客气了,我的女人我会带回家。”周于谦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她身旁,来茴心下更是慌乱,天啊,这两人怎么能凑到一块儿来?
“我以为周董事长已经离开,身为合作伙伴,理应尽到义务才是!”家逸文绉绉地道,语气沉稳,神色如常。
合作伙伴?来茴恍了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不但不是仇敌,反而是合作伙伴,这让她无法想像,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他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啊。
“谢谢你的好意!”周于谦淡淡地应一声,话里却完全听不出来‘谢意’,他视线扫向来茴,道:“还不走?”
“哦,好!”她看向谢家逸,勉qiáng笑道:“再见!”
她想直截了当地问周于谦,但眼角的余光瞟到他正在闭目养眼,便不想刻意地打搅到他,总有天,她会知道事qíng的来龙去脉,而现在,她最好是缄口。管他们之间如何,他们合作便合作,若要相互倾轧她也无能为力。她只是个qíng妇,这样想着,仿佛就真的跟她无关,然而,脑子里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四年前那场冲突。
当初她跟周于谦来到A城刚好一个月,谢家逸从北方的B城来这里找到她,那时她已经转学到了这个南方城市,qíng妇生活也未开始,主要原因是她心理上还不能接受,周于谦虽没有勉qiáng她,但也没对她多好,把她扔到别墅后,一个多月也没来上两次。
谢家逸面容憔悴,一见到她便扑上来,先是狠狠地抱住她,尔后又抓着她的肩膀质问:这就是你转学的原因?当别人的qíng妇?
是。她垂下视线,不敢面对他,她没想过谢家逸会找到她,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那天他说分手时说得那么绝qíng。
你真的当了他的qíng妇!家逸大声道。他想不到来这里的目的,居然就是证实自己的女朋友真的成了别人的qíng妇。
我们分手了!她抬眸说道,不是她想分手的,但他提出来了,那种qíng况下,她没有选择,感qíng还可以纪念,但亲人却不能等去世后再来缅怀。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分手。家逸吼道。
那又怎么样?你总归是说出来了,清清楚楚跟我说分手了,你回学校去,别来纠缠我了。她挣脱出来,忍住他的指甲划过皮ròu的痛,绝qíng地道:以后,你找个合适你的人吧,我们不可能了。
我找谁去?除了你我还找谁?来茴,跟我回去,我不会穷一辈子,你也别作贱自己了,我们回B城去,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他哀求道。
但你现在是个穷学生!再说,我也不想回去了。她背过身,话是说出口了,可心里却是希望的,希望能回到学校,回到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这个穷学生?为什么要跟我上chuáng?为什么不留着清白身子卖个更好的价钱?他怒火攻心,理智全无,声音拔高,尖刻地道:来茴,你真下贱!!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收回发痛的手,冷言道:这个耳光是还你的,记住,是你跟我提出分手,又打了我一个耳光!而那天,我没有骂你下贱!
什么事乱糟糟的?周于谦从门厅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穿黑装的保镖。
没事!一个高中同学!来茴擦gān眼泪,面无表qíng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