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来茴感慨地跟身后的周于谦赞道。
“舍不得走了?”周于谦问道。
“是啊,雪一停就得离开了!”她惋惜道。
“再美的景看多了也会厌!”他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偶尔来一次就好了!”
听了这话,来茴突然想起他的前妻,再美的景看多了都会厌,更何况她?心里忽地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别开脸,避开他的亲热。她不想他再把她当成一盘菜,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放冷了倒掉。
她很委屈,估着自己连道景都算不上。这时,她也管不着自己不该计较,只任xing地躲开周于谦,甚至挣扎地要爬出他的怀抱。
“你怎么啦?”周于谦扳过她的脸,定定地看住她。没用,她索xing闭了眼睛。“闹什么脾气呢?”
“谁闹脾气啦?不要你抱不行吗?”脾气上来,什么也管不着了,来茴倏的掉过脸,摸摸被他捏得生疼的下巴。
周于谦松了手,任她爬到另一边坐着,屋里的气氛霎时冷过冰天雪地的外界。他灌了大口酒进嘴里,半晌后,起身走出房间。门“砰”的关上,来茴还没来得及哭,门“轰”的声又被推开,周于谦又坐了回来,好像是意识到了两人的问题,他别扭地开口:“你别把自己当个景就行了!”
不说还好,一说来茴只觉更加受了rǔ,哇地哭起来。“我知道,不是景,是盘菜嘛!”
周于谦烦躁地松了领口上的扣子,多少年没哄过女人了,真费劲。可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两天吵架,只好坐到她身边,又抱着她说道:“还哭?你哭得倒有理了,你说说看,人就是人,景就是景,什么菜啊饭的,再说了,你见哪家的菜贵过你那条链子的?”
没反应,哭仍是哭,只是眼泪全擦他身上了。一向爱gān净的周于谦皱了皱眉,还是忍住了。“别哭了行不行?好好地赏雪,你闹什么别扭?”
这句话奏效,来茴也觉察到自己失常,敛了泪,两眼汪汪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心里发毛。“对不起!”她道歉,又小声说:“可我还想哭!”
周于谦笑了:“那也要你有空哭才行!反正你也无心赏雪了。”说完,长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勾到腿上坐着,手指俐落地解开睡衣的扣子。“我保证让你开心还不行吗?别气了,嗯?”
她有抗议,也有挣扎,甚至提醒过这是在地板上,而他是病人,但统统被驳回,没空哭了,没空闹别扭了,外面雪花漫天飞舞,暖烘烘的屋里温度却在逐渐上升。
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北方城市,却让他们在此jiāo付了彼此不曾jiāo付的热qíng。
chapter 48
天下着雨,虽然下得不大,但风一刮过,树叶里积的水滴哗啦哗啦地打落。来茴泊好车,走过树下,正赶上这么一阵儿“急时雨”,头发湿浸了,脸上还挂了水滴子,有的水滴滑进脖子里,透心的凉。她直骂自己懒,下车时看路不远,雨也不大,想躲了个懒,谁知道给淋得透湿。
远远的,谢家逸撑了伞走过来,看到她加快了步子,在雨里小跑,一口气跑到她身边,给她遮去了小雨,才心疼地捋捋她额前的湿发,责怪道:“你快到的时候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看看,这会儿都淋湿了!”
来茴冲他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倒霉般,只扯了扯嘴角。“过树下淋的,怪自己没看路---哦,你跟妈怎么说的?”
“只说你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可能要晚些回来。你在那边---”家逸抿了唇,yù言又止。
来茴连忙接了话。“哦,只要别让她担心就好!”说完,她避开家逸难过的眼神,仰头望着住院大楼七楼的一排窗户。
家逸拉了她的手臂,“芸姨不担心,可我每天都在担心,来茴,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来茴笑着安抚他,但笑得很是有些勉qiáng。“没什么事儿,真的,我只是留在那边看了场雪而已!”
家逸想问是不是一个人,还是qiáng忍下来。他们说好了,这几个月内算是毫无关系的,他自然无权gān涉,便随意应了一声。这时已进了大楼,人来人往,更不方便再说些什么,家逸也就qiáng迫自己不去想了。
病房的窗户开了条小fèng,暖气从空调口里喷出来,在屋里循了一圈,从小fèng里溜到外面,而外面的冷空气也换了进来,站在那fèng隙旁边,呼吸要顺畅许多。来茴抓着帘子,吸了口新鲜空气,跟母亲心在不在焉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