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不敢多问,把一口没动的早餐给端了出去。
她睡得昏昏沉沉,到下午时分,苏泽都从幼儿园回来了,吵着要见姐姐。
保姆没法子只能把他带上二楼,而门外的保镖只听占东擎的,他这会不在,所以拦着苏泽不让进。
小孩子在外使劲闹腾,又哭又跳的,但保姆知道占东擎的规矩,只得连哄带骗把他给抱下楼。
苏凉末听到苏泽的声音,当时就想起来,可全身发烫人又昏的厉害实在没力气,还是只能趴在chuáng上装死。
一直到傍晚时分,夜幕悄然降临,苏凉末唇舌gān燥,嘴唇guī裂,喉咙口火烧火燎似的,她听到有人进来,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擎少,”是保姆的声音,“苏小姐一整天没吃东西,睡到现在了。”
占东擎来到chuáng侧,看到苏凉末埋在枕头里的脑袋,他解开袖扣自顾将袖子挽起,保姆见他不说话就只能往外走。占东擎似乎嫌苏凉末碍眼,他手一伸将她往边上推。苏凉末哼唧声,眼皮耷拉,占东擎躺到chuáng上,“我这还没把你怎样,你就在这跟我闹起脾气来?”
苏凉末开口喊声,“我想喝水。”
“起来自己倒。”
占东擎见她躺在那又不动,他伸手拉掉苏凉末的被子,探过身一看,觉得不对劲,手掌按住的地方体温滚烫,再看苏凉末的脸更是惨白的跟个半死人似的。
占东擎抱起她匆忙往下走,保姆从厨房里出来,“擎少,要准备晚饭吗?”
“你看她这幅样子还能吃吗?你死人是不是,烧成这样不知道带她去看医生?”
苏凉末只觉好吵,全身每个地方又酸又疼,占东擎把她送进医院,前前后后又打电话让人抢救,手上的伤口发炎,再加上喝了几口脏水还chuī冷风,身体自然就受不住。
这一烧,还成了肺炎。
苏凉末住在特级病房里面,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保姆。
见她睁眼,保姆可算松口气,“苏小姐,您醒了。”
她点点头,保姆过去按住她想要撑起的身子,“别动,挂着水呢。”
外面有动静,苏凉末以为是占东擎,直到门被推开才看见沈心黎。
她拎着个果篮进来,神色一派自然,将东西放向chuáng头柜,她朝保姆吩咐道,“她刚醒,你去给她准备些清粥吧。”
苏凉末知道她有话说,“是,我也饿了。”
“好,我很快回来。”
沈心黎在苏凉末chuáng侧的沙发前坐定,她翘起一条白皙的腿,“那批货我没拿到。”
“我知道,当时他从码头追了过来。”
沈心黎朝四周张望,目光转了圈后才对上苏凉末,“不过也算你识相,没把我咬出来。”
“我爸的事你什么时候帮忙?”
沈心黎眉尖一挑,“你没开玩笑吧?我货都没拿到,这笔生意当然不算。”
苏凉末也猜到她会这样说,沈心黎是多jīng明的女人,哪次肯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我要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你确定他会相信?连接货的司机都是我另外让人安排的,”沈心黎胸有成竹,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嘲讽,这种笑看在苏凉末眼中既刺眼又觉得熟悉,“别以为你能捏得住我的短。”
苏凉末丝毫没有避开她的意思,她尽管虚弱,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底气十足,“就凭这话是我说的,他就会信。”
沈心黎暗暗咬碎牙,她还就是得提防着苏凉末来这一手,毕竟占东擎盯她本来就盯得紧,她咽不下这口气,可这个亏她必须吃。
“你是不是心安理得就把他想成是你的男人?”
苏凉末抬起手,伤口已经用白纱布裹着,“我为了你一箱货差点送掉半条命,你也应该说话算话。”
“行,一个人而已,这个人qíng我随时还你。”
沈心黎站起身,她比苏凉末看得开,女人活在世上首要的就是为自己考虑,他跟过占松年,心里住的却是占东擎。一个把她视作发泄工具,而一个,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背后也有自己的心思,女人适度的贪婪并不是不好。
保姆回来的时候,见沈心黎没在,苏凉末勉qiáng吃点东西,胃口本来就很差。
住了几天医院,并没见过占东擎,苏凉末也没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