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不谙世事。而现在,已经可以处理很多问题了。
以尺之量,衡彼之宿。
他在想,或者她真的是他的宿命。
虽然装昏被发现,但是唐宴君没有一丝尴尬的意味。
他睁开眼睛,眼底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开,他眨了眨眼睛,无意中流露出一股示弱的意味。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尺宿隔着毛巾抚着他的额头,眼神专注。
“你果然醒了。”
“我的确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眼底的笑意如出一辙。
尺宿从沙发上起身,然后收拾了一下,给他递过去一件外套,然后递过去一份三明治,“我的厨艺……你知道的,所以只能将就了。你收拾一下,十五分钟之后,我带你去凌家的研究中心。然后——”
她抱着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苍白的脸,唇角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请你告诉我一些事qíng,作为此次收留你的赔偿。”
虽然听到她这个公事公办没有半点qíng分的语气有点难过,但是唐宴君还是习惯xing的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这个qíng况,的确是很让人不放心。而且,她是自己的心上人,而自己却不是她的anyone,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对方相信自己,没有资格对她说:“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保证什么?
他垂下眼帘,果然……还是太弱了么。
一个叶佳明就让自己焦头烂额手足无措,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不说,还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牵连……真是难过啊,原来自己真的只是唐家的大少爷而已,仅此而已。
尺宿对他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到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一丝不满,不要说现在自己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女朋友也应该一码归一码,凌家和唐家……在大的方向上或许一致,但是如果要求完全一致,那么……是她不能接受的。她需要给自己和凌家足够独立的空间。
而唐宴君微微一笑,扬起看起来柔和却突然凌厉毕现的面容,笃定的开口,“尺宿,我会让你安心的成就自己的梦想,让你可以守护你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他靠在沙发上,似乎还是极为虚弱,声音突然像qíng人间的呢喃,“我要打下整个江山,全都给你……做聘礼。”说完低低的笑。
那样的笑容,尺宿终其一生没看过第二个人,有那样虔诚的微笑。似乎那是他一生最终的、全部的、唯一的希望。
——我要打下一片江山,全都给你。
其实……有的时候,听起来,真的很美。
她垂眸,睫毛投下一片黯淡的yīn影,“赶紧收拾,我带你离开。”
唐宴君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因为自己的话心qíng不好,所以试着开玩笑,“所以你带我去见识凌家的密道是意味着承认我的存在了么?”
尺宿摸下巴思考了一会,“你待会蒙上眼睛吧不如,这样……大概比较能够说明我没有承认你的存在。”
唐宴君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错,我马上准备离开。”
尺宿看着他清浅的眉眼,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果然不能对他有好脸色什么的。
许嫣最近的日子很惬意,虽然被当作礼物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但是物质上的生活丰富了她的心。
她是小康家庭,虽然不会缺钱花,但是LV、DIOR天天买还是不可能的,她拥有了自己四十岁才过上的奢侈的生活。
女人二十岁的时候,有青chūn美貌,深爱自己的男人,却一贫如洗。而到了真正经济独立而已为自己的脸付出代价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那些裙摆飞扬的似水流年。平心而论,对于苏青的做法她并补气氛,但是为了给自己积攒资本,她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苏青可以那样对自己的看着长大的女儿凌尺宿,那么她对半路出现的便宜女儿就不会好很多。许嫣微微一笑,苏青越没良心,她越开心。
——因为这样她才能下的去手,而且也可以给自己找理由下手。
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
她购物回来,看见屋子里的购物袋,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司机替她收拾了一会东西,然后语气恭谨的开口,“徐小姐,先生今天要在这里休息,请您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