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晨,你为什么要问我过的快不快乐,开不开心。
我只知道我失去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里才有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充实与快乐,就好像,不管遇到什么都无所谓,因为还有你,有你和我在一起,就算明天死掉也无所谓。
这种东西,与过的好不好无关,少它也能过的好,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少了它,我活着并不快乐。
我躲开宗晨的视线,过了会,又抬头笑:“当然快乐,你什么时候见我不快乐过。”
以前的我只看到美丽而绚丽的火焰,却不知它的危险,灼伤了还一往直前,直到那颗心也融化在火里,寻不回了才知道,勇敢的人,往往会更得不到幸福。
“简浅,你在撒谎。”他走到我跟前,目光灼灼,“你在笑,可我看不见你的笑。”
“切,你以为你是哲学家吗,宗晨。”我说,“别和我讨论这么jīng神层面的东西,累。”
宗晨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
再来,石头剪刀布!
风水轮流转,当然得他输了。
“我也选真心话。”宗晨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想了想,也决定问一个傻问题:“为什么,要请我跳那支舞。”
宗晨忽然就笑了起来,还带着点小小的促狭与得意,似乎早预料到一般,“你说呢,为什么?”
我不语,只是拨着前额的发,凉凉道:“我怎么知道。”
“希望生日时,能被自己喜欢的人邀请着跳支舞。”宗晨的声音像是蒲公英,轻轻撩拨着我的心。
这个什么都不爱说出口的宗晨,他竟然都还记得。
“希望生日时,能被自己喜欢的人邀请着跳支舞。”那是我遇见宗晨之后过第一个生日时,许下的愿望。第二年的生日,刚好是我对他穷追猛打之时,他避之不及,亦没有答应,而第三年,在我和他说出曾经的这个好笑的愿望时,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可惜的是,没等到我过生日,他已经彻底离开。
时光流逝的无qíng,斗转星移,万物易变,但我知道,一定有些事,有些东西,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一直在那,永远在那,就算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
后来,我们开始划拳比输赢,输的还要再喝上一杯酒。
宗晨这个老实巴jiāo的孩子,就这样被我又灌酒又套话,我觉得自己像个邪恶的大灰láng。
好不容易有一回,宗晨选择了大冒险,我指指阳台栏杆,促狭的笑道:“你去演那个经典的,泰坦尼克号场景。”
结果他真的站到阳台边缘,张开双臂,叫道,“I’m the king of the world!”这一次,我十分确定他是真的有严重车祸后遗症,给撞傻了。
我走了过去,捉弄他:“叫的还不够响,再来一次。”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没等我反映过来,便一把将我拉了上去,从只到腰际的栏杆望下去,我一阵头晕目眩,吓得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
宗晨似乎醉了,他用力扳过我的肩,从后方环住腰,迫使我不得不居高望下去,俯身轻声道:“害怕了?”
我双腿直发抖,紧紧拽着他的手臂,“让我下去,让我下去,宗晨……”
“简浅,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松开了手,笑道。
我逃似的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宗晨,你发什么疯!”
他耸耸肩,不置一词。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宗晨这一身的伤未痊愈,我又怂恿着他喝酒发疯,难怪叶妈妈见我要避之不及了。
“宗晨,你不准喝酒了。”我夺过他手里的酒,不让他继续。冷风骤起,午夜过后的寒意四面八方的涌了上来,我裹紧了外套,决定打道回府。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宗晨。”
“好,”他慢慢走了回来,步子缓慢,直到停在我面前,忽然静默下来,他原本就低着头,脸庞隐在黑暗中,似乎又恢复了先前冷静自持的他。
低沉的夜空,幕布一样的覆盖,四面一片寂静,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错致层落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好看的让人恍惚。
明明喝了不少酒的我,奇怪的是,人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清醒,冷风chuī来,刺骨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