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越重,我们彼此纠缠,像是两颗互相汲取养分的藤蔓植物,他的眼神迷乱却清醒,手指cha入我凌乱的发,他深深的望着我,撑起身体,缓慢进入。我紧紧的抱着他,汗水jiāo织,痛到极致的那一刻,我低吟的声音带着几丝哭腔,含糊不清的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我们第一次彻底的拥有了彼此,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似乎觉得再没有什么遗憾了。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身体上的某一部分成为了对方的。
夜色太浓郁,月色太美丽,以至让人无所遁形,只能弃械投降,黑暗犹如尽qíng释放的曼陀罗,吞噬着我们所有的激qíng。
这一夜,我抱着宗晨,沉沉睡去。
冬日单薄的光透过窗纱,光影jiāo织呈现出一种不真实感,□在外的肌肤感到几丝冷的寒意,让陷入短路状态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来自背后的怀抱结实而温暖,我转过身,对上宗晨浓密睫毛下漆黑而温润的眸子,他一只胳膊垫在我的脖颈后,几乎将我整个人环住,另一手半撑着chuáng,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不知看了我多久。
“嗨,早上好。”他眯起眼,笑容迷人,像是温柔的大海,将我淹没。
“早……早上好。”脑子短路,呼吸困难。
他轻轻地俯下身子,温暖的唇咬住我的嘴角,“睡的好吗?”
我尴尬极了,缩了缩身,“还……好。”
“睡够了?”
“够了。”
“那好,起来去吃饭吧。”他抽出环住我的长长手臂,整了整领带站起来。
这时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莫名的身处下风感——宗晨衣着整齐,jīng神焕发,而我,还扯着身上的被子,茫然而凌乱。
“你——出去……”我指着他,感到了挫败感。
他笑眯眯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天哪,他一夜未归,范阿姨用脚趾头也能猜出他根本没去什么张医生家。
我先是惶惶然,之后又释然。
我们都没有提回医院的事,一起下楼买了豆浆,又一起煎了荷包蛋,我做的给他,他做的给我,然后一起洗了碗,收拾桌子,又换下被套chuáng单枕套,放进洗衣机,至始至终,我们都牵着手,不离左右,就像所有处于蜜月期的幸福小两口。
十点,我开车送他去了医院,例行检查。范阿姨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宗晨和我的手机都关了。
“妈,我昨晚和简浅在一起,没事。”宗晨慢慢说完那这句话,一边小心的看着范阿姨的脸色。
我松开他的手:“先进去检查吧,已经过了时间。”
张医生正站在病房里,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
“对不起,范阿姨——”我低着头,轻轻开口,“但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多几天少几天无所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她丢下这句话。
寂静的走廊里,只听到轮椅推过地面的声音。
我站在宗晨边上,老老实实记下医生的话——“暂时回家也可以,但少跑外面——记得过来按时挂针吃药——炎症是好了,难保不会复发,又发烧就麻烦了。”
接着便是挂针,我熟练的帮他搓手,拿了热水袋垫在底下。
挂完后,他随手把药塞进我包里,说:“我们回家吧。”
天空被云层压的很低,薄光透过云层,像是某类珍珠的色泽,黯沉却泛着微光,低飞的鸟儿穿过城市,从头顶掠过。
我们拉着手,一起去买菜,然后回家。
他要烧饭,我不肯,只好去看新闻了,后来他又进了厨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站着看。
从厨房出来,他便过来要牵我的手,十指jiāo错——甚至吃饭,也一直握在掌心里,以至我不得不用右手完成其他的一些事。
然后,一起吃饭,一起看碟,一起睡觉。
第二天,我照常送他去了医院,宗晨挂针时,睡着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很久,终是将钥匙放回他的口袋,又慢腾腾的,将屋子收拾gān净。
明天过年了,天气很好。
我拦了出租去东站,下车时,将手机卡拿出,丢进垃圾桶。
冬日冷冽的气息直直扑在脸上,带着特有的清冷,让人jīng神一振,我很快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