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不虚,罗兰也用筷子夹起一个田螺往嘴里送,哪知道这玩意太滑,她没有夹稳,田螺一下子滑落到她的衣服上,溅起一线油汁,气得她把筷子一扔,不吃了。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报应啊,报应,说谎的报应。罗先生的客户是你抢的,罗先生之所以会关起来,也是你举报的,出了事之后,你不但不救,反而落井下石找人去抢他的工厂,这些都不叫亏心事吗?你妈当初找人冒充我找别人索贿,你找人想把我们公司的货抢光让我jiāo不了货,这些都不是亏心事吗?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认?”
又有菜端了上来,是一份黑呼呼臭哄哄的臭豆腐,难闻的气味薰得罗兰不停地挥动着手掌在鼻尖处扇风,想把气味赶走。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臭豆腐,话中有话地说,颇有一些大姐大的气势:“有些东西,闻起来臭,但吃起来很香,比那些看上去挺漂亮,闻起来也很香,却有剧毒的东西好多了。”
罗兰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了,拿眼睛斜着看找:“你别在这里跟我指桑骂槐。没错,那些事qíng是我做的,我认。但是你能把我怎样?你只能乖乖地打落牙齿和血吞,就跟那个姓罗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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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气我?没门。
既然我会请罗兰吃饭,就没有打算要在口头上输给这个女人。
我依然胃口极好的吃着东西,甚至还故意吃得叭唧叭唧响,用力地吮吸着手指上沾到的酱汁:“看到了吧,我牙齿挺好的,没被谁打落掉。我吃得香,睡得好,有什么好气的?倒是你,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jīng力来对付别人,可结果呢?罗先生还是被放出来了,我照样太太平平地坐在这里。要说到打落牙齿和血吞,那是你该gān的事qíng,跟我沾不上边。知道为什么吗?”
罗兰叨着烟,面色铁青地不说话。
“人善天不欺。天理站在我这边呢。”我怕对方听不清楚我所讲的话,放慢了语速,“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把你怎么样,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嚣张不了多久的,老天爷自然会有一天收拾你的。我会擦亮了眼睛好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幼稚!”罗兰非常不屑地随烟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用一种非常瞧不起我的眼神看着我,“只有弱者才会相信什么天不天的,我是qiáng者,不归天管。”
“你真的是qiáng者吗?”我用一种怀疑的语气笑着问她。
“至少比你qiáng!”罗兰说。
我哈哈大笑:“你真的比我qiáng吗?如果你真的比我qiáng,又为什么会处心积虑地来对付我”
“我比你有钱,比你有能力,比你人脉宽,比你讨男人喜欢,我什么都比你qiáng!”
“钱,你现在的身家估计也就是个几百万吧,但里面有多少是你自己清清白白赚来的?能力,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把我整垮,你还觉得自己真的很有能力吗?人脉,你自己摸摸良心问你自己,你认识的人里面,究竟有几个不是用利益维系起来的,有没有一个,不说多了,就一个,除了你妈之外有没有一个是真心真意对你好的?如果哪天你落魄了,他们还会不会围绕在你身边?至于男人,哼……”我使出了杀手锏,“你让人睡了,别人还是不要你,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讨男人喜欢?”
罗兰豁地一下站了起来,把烟头扔到地上,把凳子撞翻,嘴唇有些发白:“你不过也是一个被韩忆甩掉的可怜虫而已,你没有资格说我!”
“我说的不止韩忆,还有那个吴方,你口口声声说和你关系非常好的那个男人。你自认为和他关系铁,还不是因为和他睡过了,现在又合伙开了一家工厂,利益相关。可那个吴方,好像是有老婆的人吧?”其实我并没有把握确定罗兰和吴方之间究竟是不是一对地下恋人,据我的了解,吴方是已经结了婚的,然而,以我那天在酒吧里见到的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态度可以判断,他们之间一定非同寻常。
当一个希望用身体去绑住男人的残花遇上一个对女人来者不拒的败柳,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早就不清白了。
“我和他之间的爱qíng,是超越了婚姻的。”罗兰努力为自己辩解,“他真正爱的人是我,不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