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推开朱红色的雕花木门,“咿呀”地一声,落下了些许灰尘,雨烟被其呛得咳了几声,屋内十分亮堂,但却有种压抑的感觉。屋内的布置并没有如这座楼宇的外观那样jīng致,反而很是简陋,雕花的紫檀木座椅,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没有了紫檀木该有的缎子般的光泽,但吸引雨烟目光的,却是装裱后被挂在墙上的一幅又一幅的画。
雨烟走近里门口最近的一幅画,画得是一名袅娜娉婷的女子,画中女子身穿华服,明眸皓齿,站在湖边的柳树旁,回眸一笑百媚生,画师笔触jīng妙,尽管只有背影,但也画得栩栩如生,反复这女子的婀娜姿态就在眼前。正当雨烟暗赞画师手法时,眼角瞄到了为这幅画题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雨烟一怔,她分明记得,这是清朝诗人纳兰xing德的《木兰词》那个阎王老头不是说过吗,这个时空是和自己原来的时空平行的,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为这幅画题诗的人跟自己一样,也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
雨烟迫不及待地走向下一幅画,一样的笔触,一样的字迹,这次是三国曹植的《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来,是晚唐的李商隐“此qíng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几幅画的主角似乎都是同一人,或凭或立,笑靥如花,想来是执笔人的意中人,只是,为何灵澈国的皇宫深处,会有这么一幢楼宇呢。
第四幅画中的女子衣着更加华贵了,青丝挽起,想是嫁为人妇了,眸中少了些什么,却也多了些什么,雨烟细细打量,更是一番比较之后才发现,少了的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天真无忧,多了的是一丝妩媚,再看看旁边题的诗,是北宋词人秦观的《鹊桥仙》——两qíng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说,他的意中人嫁得并不是他?可是为何这女子又如此媚眼如丝呢?
雨烟一一再看,这屋中的画每一幅都是同一个女子,不同的姿态,不同的感觉,“此qíng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问世间,qíng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每一幅画的题词都是耳熟能详的qíng诗经典。
唯有最后一幅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也是唯一一幅没有画中女子的画,白色的宣纸上,只有几株血色红梅在雪中盛放……
雨烟盯着这幅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总觉得,隐藏在这些画的背后,有一个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故事……
yīn曹地府: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连水滴滴落的声音都还是如此的清晰,而在这黑暗中,更徒添诡异。
而我们的阎罗王就是呆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的,可能是因为常年累月的不见日光,所以让他拥有着比女子还要白皙的皮肤,纵然已年过花甲,但看上去却更像是刚过不惑之年的人,他看着地府潭水中的倒影,喃喃道:“真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为什么要叫我老头,人家明明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虽说年龄是硬伤,但我保养得可是很不错的好不好!”
“唉~”对“镜”自怜了一番之后,阎王老头坐在潭边叹起了气来:“那丫头就好玩了,反倒是我又无聊了,你说我当初这么多人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个天才去呢,一点儿都不好玩~”
片刻,他对着面前的一片黑暗露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冷笑:“你说,要不要再弄一个过去呢?”
(正文完)
番外
冉香凝
“香凝啊,你注定是天家媳妇,那堵高高的宫墙,将会是你最后的归宿。”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告诉我,我注定是要入帝皇家的。是啊,我冉香凝是将门之女,灵澈国开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冉家的后人,父亲更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也只有帝皇家,才不rǔ没了我吧。
第一次入宫,在人海茫茫中,一个跟哥哥年龄相仿的男子在树下舞剑,英姿飒慡,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14岁的男孩能把剑舞得那样出神入化,就连在我心中形象高大的哥哥也相形见拙。
“香凝,那是四皇子穆凌枫。”幽妃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幽妃,这个美丽的女子,正是当今圣上的宠妃,也是四皇子的母亲。
幽妃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道:“听冉夫人说香凝也习武,为什么站在这里gān看呢,过去和枫儿切磋切磋?”她微笑地看着我,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皇上这般宠她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