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夜晚,他撤到chuáng的一边,让陈芹小小的身躯和他一起并排躺着,点滴刚刚换完,所以无人来扰。
宽大的病房里,只有他和她的呼吸相互重叠。
“陈朝!”
嗯!枕边人假寐。
“为什么不接那个案子。”百无聊赖的时候,想的就多,刚才那一茬挺神秘。
他略微动了下身子,继续闭目,“知道树吗?虽然地上一棵,树下其实繁根盘错,我们能看到表面,却看不清楚下面。”
有点道理,陈芹默默点头,“那你是说,这事牵扯到很多?”
啪!
受伤的人力量还那么大,一个板栗上头,脑子有点晕。
“小胖墩,人本来IQ就不高,不要连EQ也不高,你就适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知道你在北京,曲晋阳每次见我,都说你每次请她吃稀饭,都是煎蛋,他都要对蛋产生抗体了。”
陈芹愤恨的摸着脑门,鄙夷的神色展露无遗,明摆着转移话题!
“还那不是你害的,我会的第一道菜,就是煎蛋,他要我现拿手菜,那就是啊。”
这话接的真有水平,陈朝暗笑。
嘻嘻……
一种小老鼠钻墙的声音从窗户边飘了进来。
正双目对视的两人齐齐的回望。
一个小脑瓜露了半个在窗台上,长长的马尾咬在嘴唇边。
“点点!”陈芹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坐了起来,一边挥手一边跑向大门,往回走的时候,怀里就多了个小人。
陈芹边走边不自觉的摸了摸那细细的手臂,轻微的抚摸,大拇指和食指绕了圈,还有剩余。
得出的结论是,点点又瘦了。
走到chuáng前,点点不安分的站在椅子上,“我听楼下的护士姐姐说,A区病房来了个帅哥,我就想上来看看有没有比陈朝哥哥帅,结果是你。真失望!”
小家伙双手叉腰,摇了摇头,“帅哥,你哪里不舒服啊!”
“这里!”陈朝拿手比划了下自己肚子的位置,表qíng柔和。
“这里?”点点疑惑的歪着脑瓜,小心的把那几乎瘦到剩下皮包骨的手覆盖在白色棉被上,然后严肃的把脸转过对着陈芹,“姐姐,我以前肚子疼的时候,福利院的妈妈都会把手摸到我肚子上,然后我一下就不疼了,很灵的,以后哥哥肚子疼,你也这样把手放上去,哥哥就不疼了。”
“是不是哥哥。”点点狡猾的露出两排白牙。
“小家伙。”陈芹一把搂过点点,抱在怀里,“说,最近有没有想姐姐。”
“有!”声音够大,诚意度不错。
“那是想哥哥多还是姐姐多?”陈朝在边上cha话。
停顿三秒,考虑两秒,“当然是都想啦,因为想你们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顺带蹦出来,所以几乎比率一样。”
狡猾的小孩,陈芹抓着她的小爪,骨头小小的luǒ露在皮后。
“姐姐。”
嗯?
“哥哥。”
嗯?
点点有点不好意思的跳下chuáng,抓着衣角,憋的脸和红苹果一样,才缓缓开口,“哥哥姐姐,我能不能和你们拍张照片,我站中间,你们站两边的那种。”
“当然没问题了!”陈芹和陈朝齐刷刷的点头,“不过朝哥哥受伤了,估计暂时只能用坐的,你坐中间,我们各自搂一边,好不好。”
陈芹边说边把点点重新抱了起来,旋转陈朝的病chuáng,接近90度角,拿出手机,对着那个黑黑的圆孔。
一,二,三。
摆出胜利的手势。
茄子。
永恒而美丽的画面,永远定格在那个笑的很欢颜的夜晚。
陈朝住院多日,伤势恢复良好,虽不重却也是受了皮ròu之苦,拆了线,为了赚几个休息日,软磨硬赖的非多霸占着病房几日。
几天前晚上,邱备来了一个电话,约她见面,陈芹拒绝了,然后告诉他,最近太忙了,过几天,见一面。
柯辉和腾震几乎有空就来医院,偶尔叫上小K,凑成一桌打80,何等潇洒。
老K依旧不待见陈芹,每次不chuī胡子瞪上几眼,简直就觉得是白来了一趟。
陈芹依旧对柯辉怒气冲冲,每次不来个两指掐,简直就是有rǔ“掐神”之名,就是柯辉也没什么可说的,为了朋友,咬的嘴唇出血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