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扫she了车里的一帮人,陈芹觉得黎夏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些人,有他们该有的手段,称兄道弟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无可比拟的一部分,也许认识这群人,被他们保护着过一辈子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也曾认为这群人是永远不会向别人低头的,因为老头的庇佑,因为自己与身俱来的优越感,因为手中能握住的、别人给予的,总是能很简单地把他们推到一个高度,只是见到柯辉,当天使的光环褪去,才知道人也可以突然之间改变很多。
桌子的那端,柯辉安静的坐着,布满胡须的脸没有昔日的光彩,厚重的眼袋,一一扫过对面的每一个人。
看似很无奈的微笑,是qiáng压住悲怆后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靠,笑的那么难看,就别笑了!”腾震身子前倾,伸手就是一拳,结实的打在柯辉的胸口。
几平米的会见室,挤满人的时候竟也显得拥挤。
“柯辉,我会接你的案子!”陈朝把一根烟cha到柯辉嘴里,老K的打火机很合适的冒出火苗,“今天我们就是来见见你,明天我会再来找你问案qíng。”
把烟夹在两指之间,“陈朝,我为什么让你去北海,就是不想你们扯进来,我不会让你帮我辩护的,我会申请无辩护。”
“柯辉,你有病是吧!”
柯辉很慵懒的笑了笑,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这话好,我还是有病了,富贵病,这地方挺好,连蚊子都进不了,我现在才知道,这地方修身养xing真好。”
伸手覆上柯辉的额头,“柯辉,你小子最近有病是吧!你以为你大老远的把爷们几个拉到北海,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妈还有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我知道你想gān嘛,不过不是这么尽孝道的。”腾震放下手,顺便把刚才递出去的烟截了回来,一闪一闪的烟头忽明忽暗的在彼此之间摇晃。
“你不想麻烦陈朝也行,我也给你物色了另一个人选!”腾震朝边上挥了挥手,黎夏便默契的上前。
甜甜的微笑,细嫩的手掌伸出,“柯辉,我们见过,我想如果是我接案子,你没意见了吧。”
埋下头,再抬起时,柯辉的眼眶里竟多了份红色的色彩渲染。
“哥们,我这次是真不想把你们扯进来!”
“哥们,这次就属你最不厚道!”一句话的结果是几个人的异口同声。
有点自嘲的笑声感染着每个人,陈芹一直没有说过话,静静地站在门边,和门口的狱警观察着里面的一切,两个人默契的笑笑,有时候简单的安静会是最真挚的表达。
只是她懂,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置身事外的独处。
接连的几天,陈芹没再见过柯辉,陈朝和黎夏忙着收集资料,腾震和老K为了度人执着地努力着,公司一切按部就班,自己则是继续严重的身体不舒服,有事没事和老妈蹭蹭饭。
丁野的手艺号称得到名家真传,天天吵着要去央视参加厨艺大比拼,至于到底好不好,至少家里,哪怕吃到再咸的,只要老爸说很好,基本没人敢叫板子。
这日,一家人又开始了团团圆圆的围桌吃饭,这是自从陈芹回来后,每个星期必做的事,周六被丁野定义为家庭日。
老爸有会,其他人就不许吃,看着时钟从6点到7点最后8点,按丁野的话就是,一定要让老头子心存内疚,哪怕是有正当理由,也会觉得对不住,这叫招数。当然,面包可以先啃几块。
“妈,你就每次这么表里不一的抓住老爸的胃?”陈芹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对着一整只的烧jī流口水。
边上,陈朝指了指她的嘴边,陈芹马上接到指示地擦了又擦,可是实在很饿,肚子里的叫声又一次传来。
最近,她容易饿,非常容易饿。
翻了翻白眼,“妈,你这是在nüè待我们。”
当,丁野一个狠手推拿,陈芹直接跌到陈朝怀里,那家伙一脸坏笑的接住。
“告诉你,这个可是绝招,就你爸那张土匪脸,要么就和他来硬的,就像他不同意你们的事,你老妈我把结婚证都能搬出来耍,提着箱子我找你们一起住让他孤苦无依;要么就要来温柔的,不就一次饿肚子嘛,他看到会认为我这个妻子做的就是好,别人回家吃冷饭,他回来,就有个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女人在灯火下等他,你说你要是男人,会不会心里一下就如冰山融化,缠绵悱恻,告诉你,抓住男人就是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