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和熟悉的身影,横的是他,竖的是她,这棵树下,无数的日子里,他们就这么躺着,陈朝曾经对陈芹说过,你就是只猪,不仅反应迟钝,还特能睡,搁哪哪都是chuáng。
其实陈朝还漏说了一点,陈芹的睡姿也不美观,每次在凤凰树下躺着时,她总喜欢抓他头发,搞的自己每回快遇到周公的时候就会被她抓醒,而她,永远一副香甜的微笑。
什么人能在睡觉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呢,除了陈芹,还能有谁,然后醒来时,还总问,我睡觉总抓自己头发吗?怎么一觉起来手里老有头发丝呢?气的他差点口吐白沫。
后来陈朝上大学那几年,陈芹也是习惯那么躺着,每回醒来时,满手的糙根,于是她才知道,原来那些头发丝压根就没长在自己头上过,怪不得不痛呢,可话说回来,那时她可生气了,憋着小嘴,打电话给陈朝说,我那时怎么没把你抓成秃头呢!
死小孩,思想怎么那么不健康啊,他在电话里骂她。
切!她发出一声鄙夷,陈朝,你要再不回来,那糙都要被我拔光了。
哈哈哈,他从电话那端传来慡朗的笑声,“你想我就直说嘛!糙没了,叫刘叔叔再种就是了!”
切!谁想你啊!陈芹鼓着腮帮子,眼泪却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怎么了,小胖墩,不哭不哭,哥回来给你糖吃!”
她抹了把鼻涕,“真的!”
“这样就不哭了啊!”陈朝在边上有种挫败之感,“糖还是比我重要啊!”
其实糖哪有他重要啊!以前他们一起在那躺着的时候,老妈一喊吃饭,他就会叫醒她,可现在呢,老妈要绕大半个场,才在她耳边咆哮,这不,今天才又被老妈骂,而且是彻底的。刚才那老妈子就直接把一个闹钟塞陈芹怀里,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陈芹,你以后要去那睡觉把这闹钟给带上,给我定好时间,到点了给我直接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光知道睡!”
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她才给他电话的,后面聊了什么,陈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老妈叫吃饭了,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大厅去了,耳边,陈朝那句,原来大米也比我重要啊!依旧响的透彻。
这么些年,重要与不重要,她其实早就划分得很清楚了。
“想什么呢?”柳南捅了捅她,“陈芹,听我故事不?”她以倾斜45的角度看她,眉毛微翘,眼神空dòng。
这一刻,她仿佛顿时清醒了,而她却似乎喝醉了,对待喝醉的人,态度只有一个,配合!
陈芹点头,以一种很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住机场吗?”
“不知道!”
“因为他在对面,没错韩瞳说的司城就是我那个离了婚的男人,对面那个机场的飞行员!”
第十六章 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小蜜蜂,我天天更,能不能请大家也多多支持我个这个第一次采蜜的小蜜蜂。
谢谢了哦!
鞠躬退场,希望大家喜欢。 其实忘记和记得一样痛苦。 ---陈芹
男人是什么,在柳南眼里,曾经是她的全部,因为她说,“陈芹,司城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比陈朝都帅。”
嗯?可以理解,反正陈芹自己也没觉得陈朝有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顶多是掉渣而已。
“听过7年之痒吗?我们就是结婚七年的时候离婚的,刚结婚那会他在机场实习,我还是个伴舞都够不上的乡下人,可我们那时过的很舒服,好像我一直憧憬的也就是这么个日子,饭前我洗米他洗菜,饭后手拉手的散步,每天睡觉前还能摸着对方的脸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qíng。可离婚时,我们早就彼此伤害的千疮百孔,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想象幸福是什么。”
也许是下意识的吧,陈芹很主动的把自己粉嫩的小手轻轻的搭了上去,柳南的手很软,却很冰,她的冰渗透到自己的手心里,传入心里,冷冷的。
她也就那么半跪在她的边上,好像那种孙子抓着爷爷裤腿耍赖要听故事的孩子,几根发丝柔顺的垂到眼前,孩子气的脸仰头对着她很透彻的眼。
柳南低头看她,顺手帮她把那几根头发拨到耳后,素颜的脸依旧妩媚,“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喜欢上我的,他只是看过我在他们年终尾牙上唱过一次歌就整天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跑,那时团里的姐妹都和我说,柳南丫头,你好日子到了,有人看上你了。是啊,他看上我了,于是无论我到哪里演出,回来时他只要没航班就一定会再下车后让我第一眼看到他,清清瘦瘦的男生,qíng窦初开的我哪经得起这么qiáng烈的攻势,没几天,我就沦陷了,我想我爱上了他,那么奋不顾身,彻头彻尾的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