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昆明四季如chūn啊!”她眯起眼睛兀自咯咯笑着,还觉得自己很有讲冷笑话的天分,可谁都知道她后来明明遇上了林朔。见林朔面无表qíng才醒悟自己犯了大忌,小心求证:“不好笑吗?”
信马由缰,他毫无表示,只是暗暗把潇潇的缰绳紧了紧,仿佛能够让彼此再近些。
马鬃被风chuī得轻轻摇摆,很有文艺片的感觉,此时要是能配上音乐就更美妙了。“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啦啦啦……”潇潇得意忘形唱着记不清名字的歌,惬意得难以自持。
他明知故问:“追忆什么?”
一句话问得她无言以对,不是乏善可陈,而是可追忆的太多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五十三章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至于没能唱给他听的歌,脑海里浮现的只有《心动》的旋律,不过那也是在分手后才深有感触。歌词感伤却符合qíng境,现在,白云真的缠绕着蓝天,他们也真的不能永远在一起,可是她没有怀念的勇气和拥抱的权利,而他,却始终住在她心底,夜阑人静,只能低吟浅唱: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开口,他呼口气,把疑问吐在风里:“算了,我不要求你非得说,就像你从未要求过我。”
“不,不一样。”她马上辩解,“从前不敢要求你什么,是因为害怕我自己也做不到。”
不无感触,他心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矛盾,在他的意识里,越是在乎越是渴求越是害怕失去,如此便衍生出千百种有理无理的要求,只为了能牢牢抓住对方,哪怕被说成是牵绊也好。他惋惜道:“对我来说有点遗憾,我会理解成你未曾上心过。”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难道真的不明白她的心qíng吗?好像跌进了怪圈,彼此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受伤的人,因此竭力给对方罗织出对爱qíng不忠的罪名,面对他的指控,她的辩护诚实到苍白无力。她近乎追悔地说:“一生当中总会有一个遗憾,我唯一遗憾的……”她顿了顿,毫不掩饰道:“就是不曾说过我有多爱你。”
她像是被抽掉了jīng神,无力的跨坐在马鞍上,他的眼里全是复杂的神qíng,眸子微微颤动,眉头紧锁,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四年过去了,他仍旧记得她每一个表qíng,撒娇的、佯怒的、欢喜的,还有……诚实的。残存的理智qiáng迫他刻薄地嘲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吧?”
险些失态,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凉得她头皮发麻,爱qíng在他眼中好像充满了yīn谋论,qiáng打jīng神从他手里拽回缰绳,望着他的眼神不再温柔:“你不相信的是自己,所以我的每一句在你听来都像是说谎,如果非要彼此消磨才能得到快慰,我宁愿你早已经死在我心里。”
策马离去,她总算觉悟了,不管多么好的意境,最终只会是láng狈不堪的结局,她笑自己傻,竟然天真到露了真章,活该自己永远被他看不起。拼命挥着皮鞭,身子被颠簸得快要散架都顾不上,一心只想快点逃离他,现在的他太过可怕。
马匹不知怎么惊了起来,猛地扬起上半身,一声嘶鸣,她根本抓不住缰绳,顷刻间被甩下马背,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意识出现了短暂空白,耳边响起的除了呼呼风声居然还有他的惊呼。
恍恍惚惚望见他焦急的表qíng,他正怀抱着她,眼睁睁看着她晕了过去。
医院。
“只是惊吓过度,皮外伤不碍事,擦点药包扎包扎就行,只是qíng绪上我们谁都帮不了。”医生说的很中肯,林朔默默点头,眉头不展,心有余悸。刚才落马的一霎,他生怕就此失去她,抱着她的时候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重了怕她难受,轻了又怕她会飞走,煎熬到此刻,终于稍释紧张。
☆、第五十四章 爱到巴不得变成你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醒来的时候她觉得眼皮重得睁不开,直到看见他立在chuáng边才算真正恢复了神智。
“哪里难受?”他关切道。
她想回答,可是喉咙gān涩得厉害,摇头作罢。
“等你好一些我们就走,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回去上医院找专家好好看看,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