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蔚不理睬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也不拿香烟,左手只是一个劲地反复打着火石。
庄悟新如今拿这个儿子基本全无办法,只得转换话题,“老二,说说庄陌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
“我现在是她的监护人,她和我一起生活了六年了。”庄子蔚神色淡漠。
“她妈呢?”
庄子蔚的声音低了一度,“秦澜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做不见了?”庄悟新怒道。
“大概是跟人跑了吧。”
听了这话,庄悟新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看上去就像刚出土的青铜器似的,“好!好!又是一个跟男人跑路的,为了什么?她又为了什么?她和老大不是感qíng很好吗?!”
庄子蔚神色晦暗难懂,半天才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谁知道呢?您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起身离去了,留下庄悟新一个人枯坐在书房里。
庄陌一点都不喜欢现在住的这件厢房,屋内大概由于许久无人居住的缘故,有种湿漉漉的霉味,即便已经熏过檀香,味道还是怪怪的。她抱着膝盖坐在那张夔凤捧寿高低chuáng上,盯着chuáng柱上的祥云图案发呆,也不知道他在gān什么?心思很容易就转移到了庄子蔚身上去了。
“小侄女。”一个轻薄的男声传来。
庄陌警觉地看向庄子蘅,“你来gān什么?”
庄子蘅向前两步,嬉皮笑脸地回道,“我来安慰安慰我漂亮的小侄女啊!”
“你的安慰我收到了,你请回吧!我要睡觉了。”庄陌冷冷地盯着他。
庄子蘅心中一跳,妈的,这丫头带些薄怒的样子越发漂亮了。瞧瞧那眉眼,黑白分明,水波潋滟。那皮肤,白里透红,真想摸一把。想到这儿,他的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
庄陌已经站到了地上,见他的神色有些反常,向门处退了退。庄子蘅也叫色从胆边生,全然犯了浑,竟然伸手拉住了庄陌的手臂,涎着脸说道,“来,让你小叔叔好好疼疼你。”手已经搂向庄陌的腰。
庄陌何曾见过这个,又惊又急,也忘了喊人,只是一味去踢打他。奈何男女力气相去甚远,反而被庄子蘅紧紧箍在怀里。庄子蘅的手四下乱摸,庄陌已经满脸泪水,终于记得叫人,大叫起来,“叔叔!”叫声凄厉无比。
庄子蔚的卧室和庄陌的房间相隔其实略远,他刚准备洗澡,不知怎么地心中一跳,便丢下换洗衣物去看庄陌。
刚到门口发现门关着,里面似乎传来踢打的声音,心脏尖锐地抽搐了一下,抬起脚,他朝着雕花木门就是狠狠一脚,幸亏年代已久,门板早已坚实不再,这一脚又用了全力,门很快就开了。
一开门,庄子蔚就看见庄陌正被庄子蘅死死抱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那白光让庄子蔚脑袋一哄,双目立刻就红了。他拽住庄子蘅的后领将他拉转过来,紧接着一拳就揍在庄子蘅的鼻梁骨上。庄子蘅立刻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满脸全是血。庄陌扑到庄子蔚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庄子蔚紧紧抱住她,不停地抚着她的背。
庄悟新和岑玉芬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岑玉芬看见自己儿子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一脸地鲜血,以为自家儿子吃了大亏,立刻捏着嗓子大叫起来,“杀人啦!”
庄悟新看见庄陌的模样心中已猜到大半,连忙喝止,“闭嘴!你想让下人都知道这件丑事吗?!”
岑玉芬上前拉起庄子蘅,冲庄悟新叫道,“你就是偏心!老三被老二揍成这样,你还护着他!难道就老二是你的种,老三就不是了?”
还没等庄悟新发话,庄子蔚已经低下头凑近岑玉芬的脸,用九天里的冰水一样的声音朝她说道,“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再敢鬼叫一声,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去喂狗!”声音不大,岑玉芬却抖了一下,没敢再叫。
庄悟新也朝庄子蘅吼道,“老三,你说怎么回事?”
庄子蘅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只是捂着鼻子哼哼。
庄子蔚抱起庄陌,犹不解恨,又朝庄子蘅的小腹处踹了一脚,岑玉芬又尖叫起来,才叫出声又害怕地闭上了嘴。
庄悟新有些看不过去了,喊住他,“老二,怎么回事?”
庄子蔚停下脚步,“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做了什么畜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