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爱神_作者:司溟(74)

2017-04-22 司溟

  刚被松开禁锢,庄陌又歇斯底里似地朝他叫起来,“它不是孽种是什么!你敢做怎么不敢认了!叔叔qiángjian自己的侄女,乱伦生出来的不是孽种是什么!’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甩在了庄陌脸上。

  庄陌瞪着眼睛看她,她的目光亮得怕人,庄子蔚甚至觉得有些刺眼,想别开眼睛。却听见庄陌冷冰冰的声音,“我帮你记着,这是你第三次打我。”

  庄子蔚第一次听见她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和他说话,心里居然一颤。他居然有了怯意,不敢去看她的表qíng,他怕看见她的漠然。于是他僵直着背,走了出去。

  庄子蔚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庄陌真的开始对周围一切漠然起来。漠然,多么可怕的qíng绪,他甚至宁愿她是恨他的,只有不相gān的人才会漠然以对吧!谁愿意去花心力恨一个不相关的人。

  不相关?他们俩怎么可能不相关!不会的,绝对不会。他的骨血在她体内养育,连接着他们俩人的血脉。无论怎么样,在生物学上,他都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而她是母亲 ,这是一切道德说教人伦纲常都抹杀不了的事实。

  尽管如此,庄子蔚还是控制不了心慌的感觉,他觉得有什么事qíng正在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无力感让他心惊。

  从六岁以后,他已经习惯了掌握一切,他绝不允许任何事qíng游离于他控制的轨道之外,力不从心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失败以及无能。

  可是现在他全无办法。她正在怀孕的头三个月里,他不敢碰她,他怕一不小心,将这点血脉连结断送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就真的失去她了?他又无法忍受她的漠视,除了拙劣地用宁柰刺激她,他还能做什么?他承认他很想看见她吃味的样子,他要她在意他。

  庄子蔚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他恨庄陌的无动于衷,更恨自己的出乖现丑。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竟然沦落到耍起这些把戏起来。他觉得耻rǔ。

  宁柰觉得庄子蔚的脾气越发古怪起来。有时原本正和风细雨地与她jiāo谈,他却会陡然bào怒,然后拂袖而去。宁柰心中苦楚,知道他的心思全通在庄陌身上。她知道自己如果明智,应该离开他,离开这种畸形的感qíng。可是她舍不得,她放不了手。庄陌简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日生生绞磨着她,让她寝食难安。她固执地认为庄陌才是她和庄子蔚感qíng里的第三者,其实三个人的感qíng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庄陌其实并没有面上那般镇静自持,她看见宁柰和庄子蔚的亲密。她也知道这亲密绝大部分是做给她看的,可是明白并不能减轻她的痛楚。怀孕本就让女人敏感,她也无法免俗。她不明白,为什么庄子蔚的怜惜从来吝啬于分给她一丝一毫,无论什么事qíng她都要顺从于他,不管她意愿如何。可他呢?只会欺负她,qiáng迫她,羞rǔ她。在他心底,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彩云易散琉璃脆

  庄陌终于知道自己在庄子蔚心中到底算什么了。

  宁柰的左手中指上戴上了一枚钻戒,钻石夺目的光芒晃花了庄陌的眼,也彻底刺碎了她的心。

  宁柰收到钻石时激动地差点合不拢嘴巴。自己忍rǔ负重了这么久,终于看见曙光了,不是吗?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这枚钻戒让她所有的不快都不翼而飞,最近,即便是饭后刷锅,宁柰都是哼着歌的。

  Who laugh the last,laugh the best。

  这话不知道是哪个西方笨伯说的,不过宁柰觉得这话说得太好了。

  整个晚上,庄陌就看见对面沙发上宁柰一直在把玩着手上的钻戒。如同鉴赏艺术品似的,宁柰故意翻来覆去地欣赏自己带戒指的左手。

  庄陌看得刺心,便一言不发地上了楼顶。

  楼顶是一个很大的天台。夏夜的天空如同巨大的蓝色丝绒,上面洒着细碎的星子,月亮如同chuī不散的眉弯,挂在天上。庄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想抚平心中的郁愤。有风chuī过,送来了远方莫名的花香。

  楼梯上传来庄子蔚说英文的声音。他刚洗澡出来,就接到亚当斯的电话。亚当斯是他的学长,现在在一家权威生物学杂志做主编,经常向庄子蔚约稿。

  “Royal,最近在忙什么课题,很久都没有见你发表论文了。”

  庄子蔚还穿着浴衣,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正在擦头发。他本来可以在客厅接电话的,可是一看见宁柰一脸迷恋地看着他的样子,他就觉得厌烦,索xing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