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_作者:司溟(107)

2017-04-22 司溟

  伍媚瞥一眼他手里的瓷碗,立刻将头钻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道:“不吃了,我睡觉了。”

  沈陆嘉好脾气地坐在chuáng沿,掀开被子,温言哄道:“乖,听话,马上就睡觉了,吃那些结实的东西夜里仔细胃疼。”

  伍媚不为所动。在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既节制又放纵的人,当她动了某个心念的时候,会寻找一切借口来满足自己,从来不忍心拒绝自己。比如当她嘴馋时,她会忘记顾倾城要求她九点后不吃东西的教诲,宁可睡前吃一大堆零食,然后第二天再一天不吃东西,把前晚吃出来的肥膘减回去。

  沈陆嘉原本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当真这么执拗,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你现在喝了这粥,明天我们就吃火锅,在火锅里我们放鱼丸、蟹ròu钳、贡丸、金针菇,还有特制的蛋饺,我做的蛋饺里面包的可不是一般的馅料,是银鱼、ròu糜、粉丝……”沈陆嘉忽然福至心灵,决定用食物来诱惑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两声,伍媚这才一脸纠结地坐了起来,不甘地看一眼沈陆嘉:“你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沈陆嘉将碗递给她。

  伍媚扁扁嘴,捏住勺柄,慢吞吞地吃起来。

  沈陆嘉瞧着她委屈的小模样,忍笑忍的很辛苦。等她吃完了,他才含笑说道:“幸好我会做饭。”

  听到这话,伍媚有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以前的理想嫁人对象一直都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厨。”

  沈陆嘉箍住她的腰,茶色的眼眸凝望进她的瞳仁里去:“那现在呢?”

  “当然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厨。”伍媚咯咯地坏笑起来。

  沈陆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现在还是?你确定?”

  男子的气息就在耳畔喷薄,伴随着呼吸的湿气,一点一点拂过耳垂,放在她腰肢上的手也开始往T恤的下摆游移而去。伍媚赶紧弃暗投明:“虽然你没有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水平,但难为你比那些长着爱尔兰红牛ròu一样的脸的胖厨子们英俊很多,而且还比他们有钱很多,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吧。”

  “唔。”随着短促的一声轻呼,沈陆嘉再一次成功堵上了某张伶牙利齿的小嘴。

  作者有话要说:小láng狗的船戏最难写……内牛满面……完全体现不出我编写高级颜色段子的才能……

  ☆、48爱qíng赏味期

  晨光熹微的时候,沈陆嘉被脚板底似有若无的瘙痒的感觉给弄醒了。他迷糊地睁眼一看,那只叫不二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上了chuáng,此刻正惬意地趴在chuáng尾,眯fèng着眼睛在打盹。嘴角的白色胡须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着,茸茸的尾尖也不时晃动两下。沈陆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当然不至于吃一只猫的gān醋,但是他实在很担心动物身上的寄生虫和细菌。相当有忧患意识的沈陆嘉甚至担忧到了将来,倘若日后她怀了孩子,被弓形虫感染了可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侧着身子睡在他身边的伍媚。她的一条腿绕在他的腰上,双臂搂住他,几乎是吊在他的颈子上,仿佛他是她的专属人形抱枕。连脸也挨着他的脸,简直要贴擦在他的嘴唇上。她就这样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沈陆嘉不由想起在河内的那张木板chuáng上,他们第一次同chuáng共枕的时候。她大半时候都是背朝着他,双手收束在胸前,是一个防御的姿势。

  心qíng就这样变得很愉快。因为父亲在他生命里的缺席,母亲在他生活里的缺位,沈陆嘉对凡俗的居家生活抱有一种特别qiáng烈的憧憬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伍媚会每天看他沐浴剃胡须坐厕所,而他每天看她洗脸梳头抱怨体重增加,光是这样的幻想,都叫他觉得幸福。

  伍媚刚醒来便看见了近在咫尺间的一双沉静的茶色眼眸。

  “早。”沈陆嘉朝她微笑。他深长的眼角簇生浓密的黑睫,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还会出现三两道细纹,显得格外xing感。伍媚恍惚间觉得那两枚瞳仁是松树树gān上滴落的树脂,而她是被树脂粘住的小虫,陷落在了粘稠的温暖里。

  “你周末不是习惯xing地加班吗?”伍媚瞥一眼chuáng头柜上的闹钟,随意抓起一个发圈,将披散着的长发拢起,再束成一个发髻。

  沈陆嘉也起了身,他有些嫌弃地看一眼自己昨天穿的白衬衣,一面寻思着要将一些换洗衣物挪到伍媚的香闺里来,一面回答道:“我都快三个月没双休了,就连年假怕是也已经积攒了有半年了,这周给自己放个假不行吗?还是你中午不想吃火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