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望他怎样对你,怜香惜玉?”如果诸航曾对沐佳晖有一丝尊重之意,此刻彻底dàng然无存。
“想不想亲眼见见?”
诸航牢牢地瞪着沐佳晖,她很吃惊沐佳晖竟然说得这么自信这么从容。
“你不要害怕,姐夫绝不会背叛你,绝不会做出违背原则的事。只是,他也是有血有ròu的普通男人,在不需要理智掌控自己的空间里,他允许自己真实面对自己的心,面对自己的真爱。”
有那样的一个空间么?诸航脑子又出现了死机状态,她唯一能做的,唯一会做的,也只是这样瞪着这个美得可怕的冰山天女,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了解姐夫,以便于更好的相处,毕竟你们是夫妻!敢打赌么?”
诸航点了下头,似乎不赌不行了。
“认赌服输,这是我俩的事,不得让姐夫知道。他并没有做错,也没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必须承认,他是合格的丈夫。我想你也不会哭的,姐夫的大部分给了你,他只有心是姐姐的,你已经太幸福了……”沐佳晖说道。
“怎么赌?”诸航不耐烦地打断沐佳晖。
沐佳晖走到窗边,看着满天的雨,深吸一口气,“真不喜欢北京的秋天。我们各自给姐夫打一通电话,让他来接,看他会答应谁。我不介意你先打。”
诸航想,真的是闲得无聊么,这样的游戏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嘲讽,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首长和帆帆拉过勾勾了。“不,你先打!”
沐佳晖哦了一声,她并没有走开,当着诸航的面拨通了卓绍华的号码。“姐夫,我是小晖。雨好大,我在国防大赵彤这,和她聊天忘了时间,回不去了,你能来接我么……前天路上堵车,让你在日本料理店等了很久,没遇上姐夫,有许多事要和你讲……半个小时到?好的,姐夫开车慢点,我会等你的。”
沐佳晖慢慢抬起头,看着诸航,“该你了。”
诸航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唇,她没有翻找号码簿,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数字。
“诸航,是不是帆帆在烦你了?”卓绍华笑语亲和,一派温柔。
诸航觉得嗓子有点gān,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我在外面有事,雨太大了,车不好打,你回家时弯下带我回家。”
似乎这是一道难题,卓绍华卡住了,沉默了足足十秒,他抱歉地对诸航说:“待会还有个会,不知要开到几点。我让小喻去接你。”
首长在撒谎了,说得这么自然,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是否这并不是第一次说谎?是否卓阳的话、沐佳晖的话并不仅仅是因为怨恨而编的谎言,其实有几份真实?
“那算了,我再等等,会打到车的。”
诸航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沐佳晖。心中一块坚固的磐石,遭遇到了十级qiáng烈地震,晃动着,岌岌可危。
沐佳晖没有洋洋得意地炫耀,她对诸航充满了同qíng。“没必要吃醋、妒忌,姐夫对我仅仅是爱屋及乌。你别对他苛求。不过,这就是姐夫真实的内心,他过得非常辛苦,一般人是撑不住的,他意志力惊人。”
诸航没有反驳这句话。在帆帆很小很小的时候,为了哄帆帆入睡,他装睡。只是顷刻之间,他的表qíng放松了,睫毛安宁地覆盖着眼帘,好像睡得极熟。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同chuáng共枕,在那之前几分钟,他们亲吻、拥抱,房间里chūn意盎然。她心qíng起伏得不能自己,好佩服他的意志力坚韧。
如果首长真的想骗她,那么应该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这样一说,首长真的很不容易。
因为她生了帆帆,要给帆帆一个完整的家,所以珍视她,疼爱她,给予她温柔、甜蜜,那只不过是责任和义务?他是合格的丈夫,称职的老公,这样的首长,是否觉得太委屈?
那两缸的荷花,是否让他触景生qíng,是否让他心中泪如雨飞?细想想,执意生下帆帆,其实也是完成佳汐的遗愿。为了帆帆,佳汐等于付出了生命,他怎舍得放弃?
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佳汐?!
费列罗----献给最爱的人。
那天,在医院,其实自己才是跳梁小丑,首长与佳晖是否有默契地对视,冷眼看她自娱自乐?
那些数字短信,那些在咖啡馆度过的时光,那些在画廊里相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