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那个骄傲呀,觉得满天都是阳光,忙不迭地钻进诸航的被中。卓绍华在一边不敢同流合污地直撇嘴,探身下chuáng。
帆帆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首长的双腿上,接着,他又求助地看看诸航,从被中爬出来,上前摸摸那条结实、修长的腿,再摸摸自己的头发,伸直了小胖腿,“帆帆腿没长头发……”自尊心受伤了。
卓绍华不住的清咳,“帆帆,等你长大后,也会有的。”这个回答太糙率,他在心中默默整理着、斟酌着、思索着,该用什么浅显的解释让帆帆听懂。
身后突地抬起一条白皙的长腿,“妈妈也没有!”
简洁明了,成功解围。
帆帆茅塞顿开。两个人都没有,那说明真理在他们这一方,爸爸才是坏的那个人。
他对着卓绍华,半边嘴角微微倾起,脸上似笑非笑。
卓绍华讶然,一个不满二周岁的小孩子咋会笑得这么邪邪的,看着挺眼熟,卓绍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谁这么笑过。不过,帆帆得到了安抚,这个早晨就是清新而又明朗的。
诸航今天没有课,留在家写报告,他去部里开会。
诸航说:首长好好开会,不要讲悄悄话。
帆帆快速地挥了下小手:爸爸,88!又嘟着小嘴,忙着研究怎样打开那只费列罗的盒子。
这一幕,让他硬生生收回目光,真的有点艰难。
儿女自古就qíng长,他失笑。
小喻开的车,周六的jiāo通比平时好一点,桑拿天气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车进大门时,小喻说成书记的车也刚到。
电光火石间,卓绍华双目she出凛冽的寒气,他从齿fèng里森冷地挤出一个名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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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洵有qíng兮,而无望兮(一)
航班延误了整整一个小时。
成功第一个坐上摆渡车,二十分钟后,在空姐恬美如水的眸光中,他面无表qíng地走进了头等舱。他现在实在没有心qíng表现出绅士的翩翩风度。
后天,上海有个生殖学方面的会议,他受邀出席。会议是明天报到,他提前一天,是想先去看看成玮。成玮调去上海工作后,就没回过京,一直说忙,今天巴黎,明天米兰的。成夫人不放心,整天唠叨个没完,他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宁檬也在上海出差。
成功和宁檬默契地定位两人的关系是间接朋友。她是那只猪的蜜友,他是卓绍华的哥们,自然的,两人也不算外人。先前,他谨守着兔子不吃窝边糙的原则,对宁檬保持着距离。诸航出国后,有天,在酒吧遇到她,他发觉还怪想念她的,于是,就有了一个不算约会的约会。渐渐的,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但也没有特别的进展。两人奉行礼尚往来,成功请宁檬一次,宁檬就请回一次。不过,成功带宁檬去的都是北京城内的高档餐厅,宁檬带成功去的则是简约场合---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永和豆浆等等。偶尔,朋友们聚会,他们也会带上对方。两人玩得很欢,玩得很有分寸。这样的相处,真是没什么负担。不需要承诺,不担心明天。
宁檬过生日,成功带宁檬去商场选礼物,宁檬拒绝,我俩又不是男女朋友,送什么送呀!成功摸摸鼻子,笑了笑,没坚持。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西餐,开了车去郊外chuīchuī风,然后就送宁檬回家、道晚安。成功等到宁檬公寓的灯亮了,又盯着手机有半小时,确定没有来电和短信,才开车离开。
这夜,成功睡得不太香。天亮后,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呆。谁说过,一个人如果会发呆,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一块纯净的地方。他觉得有些事似乎要慎重点了。
“飞机为何还不起飞?”成功不耐烦地问空姐。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空姐朝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看了眼,道歉道:“还有一位乘客刚刚安检好。她也是……头等舱的客人。”
成功朝后面看了看,冷笑道:“他到是个幸运儿,迟到一个半小时,还能赶上飞机。”
空姐红着脸,“真的很抱歉。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成功耸耸肩,闭上眼睛,“我想要飞机现在就起飞。”
道理上、经验上,成功自认为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诸航曾调侃他:你就是新世纪的香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友也女人,敌也女人,还靠女人吃饭。他气得直喘,却拿那只猪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