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爵没有翻开来,而是接过来,放在一边,然后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膀,“gān得漂亮。”
马克西姆拼命忍住心中的得意之qíng,和娜斯塔西娅飞快地jiāo换了一下眼波,彼此问了好,这才故作惊讶地看向莫傅司,“莫洛斯也回来了,看来今个儿可真是个好日子。”
“大哥,好久不见。”莫傅司微微一笑,“蔺川一别,大哥风采更胜昔日。”
兄弟二人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完美假象,温禧偷偷打量一眼公爵,老公爵唇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纹,也不知道对这样的兄弟友爱做什么感想。还有那些死掉的儿子,他又是什么样的心qíng对待他们的死讯?
也许是感受到目光的注视,维克托冷冷地瞥了一眼温禧,目光里带着浓郁的戾气。温禧赶紧收回视线。
直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顿早餐才算到了尾声。
老公爵和马克西姆并肩进了书房,温禧这才惊觉公爵和马克西姆长得非常相像,而莫傅司,大概因为是混血的缘故,相貌上要yīn柔俊美许多。
娜斯塔西娅吩咐仆人收拾餐桌后朝莫傅司微微一笑,翩然上了楼。
“走吧,我们出去。”莫傅司脸上又恢复成一派冰冷,抬脚朝正门走去。
白天的庄园和傍晚相比,又是一番景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huáng杨、胡桃、白桦等高大的树木树枝挤挤挨挨,简直像要戳破天幕。大片的灌木丛油绿油绿的,枝丫上结满了红色的小果子。各种藤萝乱七八糟地扭在灌木丛上。矮矮的蒲公英顶着白色的绒绒球,非常可爱。温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童心,忽然弯下腰去,对着蒲公英的绒毛球chuī了口气,白色的绒毛飞飞扬扬地离开了花头,在空中飘dàng。
莫傅司走了几步,感觉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没有了,止住了脚步,他刚一回头,就愣住了。
温禧蹲着身子,仰着头,微微撅着嘴,正对着蒲公英chuī气。金色的阳光穿过高耸的胡桃树的枝丫fèng隙,打在温禧的身上,是细碎的光斑,有如电影里逆光的唯美镜头。她粉红色的嘴唇在光线下一如初绽的花骨朵儿,闪烁着丝绒一般的光泽。尽管乌黑的发丝被清风chuī拂得有些凌乱,裙摆也由于姿势的缘故拖曳在地上,但这样的她,却带着一种莫傅司从未见过的娇憨动人,像鸿蒙初解里的一道光,哗地一声照进了他的心间。
无数白绒毛飘飞开来,温禧捂住口鼻往后避了避,不想却对上了莫傅司凝眸注视的眼神。温禧脸颊顿时火烧火燎一般,讪讪地朝莫傅司笑了笑,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失态。
“过来。”莫傅司神色平静地开了口。
温禧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身边,莫傅司却忽然伸出手去,将她头发上沾惹的白色绒毛一一拈除gān净。异样的感觉随着他的手的动作在她体内四下奔流,温禧只觉得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动都不会动了。莫傅司垂着眼睫,修长的指尖在温禧的头发上流连。每一次轻轻触碰她的发丝所带来的战栗沿着头皮一直传到脚趾,温禧只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
蒲公英绒毛被除净之后,莫傅司低低地开了口,“好了。”
“唔”,温禧粉颈低垂,根本不敢抬头。
莫傅司看了看她发顶的小漩涡,转过身体,继续向前走去。温禧紧随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小路上。前后距离不过一两步。
出了庄园的大门,莫傅司拿出手机,望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Stephen,qíng况怎么样?”
“少爷,一切顺利。鼎言的股票昨天已经两天跌停板了。”
莫傅司满意地笑起来,“很好,今天再跌一天,明天陆嘉会以巨量的卖单封住跌停板,以充分制造空头氛围,打击市场的人气,我要市场上的散户投资者出售所持的筹码,等他们抛盘后我和陆嘉再买进,增大我们的持仓量。”
“周允非会坐视不理吗,少爷,我担心他会有所动作。”斯蒂文森说道。
莫傅司撇撇嘴,“他没这个jīng力,俄罗斯传媒巨鳄要进军国内传媒市场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大公不会怀疑是您背后搞的小动作吧?”老管家不无担忧地说道。
“消息是从圣彼得堡泄露出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傅司愉悦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狭长的眼睛也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