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不明白她在讲什么,只是傻傻地笑个不停。卓明叹着气,抽出纸巾,不住地给他拭口水。
“呃,我发现帆帆今天又帅了点?瞧瞧,啊,是牙齿大了些!帆帆,悄悄告诉妈妈,最近有没有漂亮阿姨去我们家……大首长,你怎么咳成这样?”
诸航把目光转向突然咳个不停的卓明,连帆帆也收起了笑意,小眉头一皱。
“你如果没其他话讲,就把视频关了。”卓明没好气地说。
“大首长,你今天表qíng有点怪。做人别这么较真,最好是保持一颗纯纯的童心,像帆帆这样,多讨人喜欢啊!”
卓明失语了,只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幸好诸航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到帆帆那边了,她是语言形象、丰富,帆帆是绝对表qíng配合,像演双簧,真是又ròu麻又恶心,毫不在意还有一个旁观者,不,两个。
画面了多了一个男人,金发蓝眼,鼻子挺挺的朝帆帆飞来一个迷人的电眼,拍拍诸航的肩。
诸航站起身,“帆帆,妈妈该去工作了,下周咱们再见!要想我,很想很想……”
画面消失了。
小帆帆似乎以为诸航躲了起来,慢慢地超前探了探,小手指戳戳屏幕,眼睛转个不停,嘴巴里嘀嘀咕咕。
卓明转身面对卓绍华,等待他的发问。
卓绍华却仿佛没有问题,他抱过帆帆,轻拍着后背,让帆帆趴在肩头,“咱们该回家了,帆帆。”
这太出乎卓明的意料了,“绍华?”
“有事?”
哈,他居然问自己有什么事?“你没有别的事?”
卓绍华沉思了下,说道:“你既然和诸航有联系,那么安排下时间,我去找她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卓明额头上青筋直bào,“真的假的?”
卓绍华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离婚是她提的,现在,她也有了新男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是……”
“那是谁?”
卓明没有错过卓绍华眼中掠过的冷冽一的光,“原来你们称之为伟大的爱qíng也不过如此尔尔。”
“那如果能确定我们坚定不移,你就收手?”
卓明一愣,“我何时cha手你们的事?”
“你没有cha手,帆帆为什么会与妈妈分离,我为什么要与妻子隔洋隔海,诸航凭什么用一个假名出现在加拿大的街头?”
“你这样想我的?”卓明重重蹙眉,有点失望。
卓绍华长长地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我父亲,我坚信你所做的一切是为我好,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冷静,所以我即使我非常非常想她,我都没做出冲动的事。这是你对我处理蓝色鸢尾事件不妥的惩罚吗?”
卓明笑了,是自豪的小笑,不枉他这番苦心,绍华终于开始反省了。
“坐下说。”很多年,两人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帆帆不是很喜欢他们这样的说话方式,用一个接一个的呵欠表示自己的不满,偎着爸爸,想着妈妈,甜甜地睡了。
阿姨把晚饭送在了客厅,卓明抱着帆帆,卓绍华坐下来吃晚饭。
“诸航是块金子,但之前太调皮,蒙了点尘埃,你拼命用块布想去遮那块尘埃,为什么不gān脆让她经风经雨,自然的绽放出她独有的光芒呢?那样,谁还会在意她那点小尘埃。你看,她现在多优秀,从六百号jīng英里脱颖而出,又在联合国网络维和队伍中一鸣惊人,已经是我军中的骄傲。”
卓绍华静静地听着,他不会反驳。蓝色鸢尾不只是替诸航遮掩过去的恶作剧,他还有另一份私心,他想让诸航把周文瑾彻底地从生命里抹去,以后,诸航就是他一个人的诸航。
在父亲眼中,可能确实是冲动的行为,他承认是不够理智,于是,他才接受与诸航分离的煎熬。
不过,这应不是全部的理由。
“诸航这个孩子,看似普普通通,处久了,就不知觉地被她的个xing魅力完全吸引。她其实是亦正亦邪的,就看她愿意被谁征服。现在,我再也不担心了。在我看似qiáng硬拆开你们这件事中,你又找回了从前超常的冷静与睿智,而她也不再任xing、冲动,你们都经受了考验。”卓明脸露欣慰之色,“这也算是一个父亲的自私吧,希望子女平安、杰出、幸福。也是一个做丈夫的自私,不愿意妻子成为儿女眼中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