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晚上十一点多,两人才回到旅社,老板一眼看到他们手上的戒指:“哟,真漂亮啊。”又想到自己,摇了摇头,“一放假全是年轻情侣往这边跑,唉,我一个单身狗,还是喝酒好。那边的来首单身情歌!”其实他还很年轻,摆出这副看破红尘的模样真的有点好笑。
从舞台传来了回应:“好!来杯四海为家!”这是酒吧里的特色酒之一,为那些追求梦想的人而做。
“老板你性格那么好,肯定会找到真心喜欢你的人。”温览开口道。
老板乐呵呵:“承你贵言!”
玩了一整天,这晚温览却睡得很迟,谢南群见他翻来覆去,干脆将人按在身下:“怎么了?”
“有点高兴,所以睡不着。”对方摸着指头上的戒指,很老实地回答。不仅因为这个,还有这里的氛围,轻松愉悦。
闻言,谢南群挑眉,俯下身,将脸贴在对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睡衣轻咬了一口。
“累了就能睡着。”
说完,他探出舌尖。
便感觉怀里人浑身一震,双手搭在他肩上像是要推开,又忍不住按紧,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温览的呼吸乱了,但没拒绝,张开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你,你轻一点。”
“好。”
经历了刺激与羞赧,温览终于乏了,眼角还含着泪,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细白的牙齿。
谢南群倒是精神抖擞,可惜不能再做什么,他也不打算继续。
然后轻柔地给对方拉好衣服。他暗想之后的几天还是清心寡欲为好,紧紧抱住了熟睡过去的人。
第99章 99
花了十来天转遍霞州的大街小巷,旅程最后一天,两人到了曾去过的书店,外墙的紫藤依然茂盛,而店里店外又多了不少绿植,让人看得身心舒畅。
客人不算很多,老板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两人一会,从柜子抽出一本现代诗集:“送你们了。”
“我有一屋子紫藤……”温览看了看封皮,“是关于什么的诗?爱情?”
老板笑了:“对啊,写我喜欢的女孩,还有这里的紫藤花,漂亮吧。”他指了指作者那栏,“这是我,自费出版,只送给幸福的有缘人。”
温览很喜欢这种调调:“谢谢。”
而对诗词歌赋无感的谢南群:“……”
两人坐在店里的阅读区,肩膀挨着肩膀,一同看那本诗集。
温览最喜欢开篇的小诗:
“我有一屋子紫藤,
我喜欢的姑娘也叫紫藤,
她嫉妒那些花。
我说,这是为你种的,
每次你从窗外经过,
我想你会停下来看看。
她回答,这个名字迟早要改掉,
她要做没有脚的飞鸟,
从不歇息,
也闻不到花香。”
谢南群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上次来,我们在剧院看了舞台剧,那个女主演的名字是紫藤吗?”
温览一愣:“好像是。”他不由得抬头,看向柜台,老板正低着头整理东西。他又想起,进门时,门上似乎没有海报,也没有别的,空荡荡一片。
离开书店,他们又去了大剧院,这时也有一群年龄相仿的人在演舞台剧,但里头没有那个黑发的女生。“她啊,去国外了,有个剧团喜欢她的表现,现在她可能在演水仙子?或者披着羽毛的鸟?谁知道呢!”下台后,演员们脸上还有为了表演涂的油彩,斑斑驳驳,五颜六色。
“原来是这样。”温览觉得有点惆怅,但这种感觉不属于他,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场舞台剧叫《爱情》,写的是一对情侣面临分手危机,为了挽回爱情来到霞州,遇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人与事。主演有一句台词:“爱情啊,这东西哪有形状,摸不着,看不见,我觉得它在这里,填满了小小的屋子!”或者它还有别的模样,例如一面等着对的人的紫藤花墙,例如一只不肯被束缚的鸟,例如一首旁人读不懂深意的诗,例如此时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十指紧扣。
大剧院要关门了,两人道别那群活泼的人,刚好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次有一把伞,开进了街上朵朵绽开的花里头。谢南群好奇路旁卖的凉粉是什么味道,于是和温览站在小摊前,分享了一小碗,微苦,又有很浓的桂花糖水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