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漆黑。
沉重的呼吸声。
房间里光线似乎突然暗了,紫罗兰的窗帘暗淡极了,一点略微的光芒下,她看见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空dàngdàng的,格局也不太一样。微弱的啜泣从chuáng上传来……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穿得很少,单薄的睡衣,luǒ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青紫的痕迹和红印……像是消不去的吻痕和施nüè……她像是被侵犯过,眼神一片死灰。
房门前还被加了层铁门,绑着锁。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连滚带爬下了chuáng,像是发了疯似的拉扯着捆在铁门上的粗大的铁条,放我出去,求你。求你……
这……
是四年前?
她被囚禁过……在父母的房间?
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小之若颓然瘫坐在地上,脸上惊恐万分,死死抓着门,无力的摇着……哥,不要过来。哥?
这种恐惧是如此的真实,侵入骨子里的绝望。
哥把她隐秘的关押囚禁在父母的房间里,然后……三年?!
行之若身子完全僵住了,突然此刻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把她惊醒,睁开眼……幻想全部没了,头像是被炸开似的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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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5[三]
行之若身子完全僵住了,突然此刻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把她惊醒,睁开眼……幻想全部没了,妖之碧放大的脸映在她瞳孔里,嘴角微勾起,似非似笑,眸里流光邪佞和妖媚,那神qíng分明在说,之若,还喜欢你看到的东西么……行之若的头胀疼着,她有些晃神的望着眼前的人,想弄清他到底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却一阵头晕目眩,脚浮得很只觉得轻飘飘的,也站不稳了,脑子里像是炸开似的嗡嗡作响……妖之放在她肩头的手适时的用力,将她暗自里扶住,破天荒地显露了一丝担忧,他悄然伏下身子,轻声说,“发什么呆,你哥叫你呢。”行之天……
她脑子里蓦然浮现出那道黑影,那扇被粗厚的铁链锁住永远打不开的门像个无底dòng朝她吞噬而来,一时间恐惧袭上了心,后背寒渗极了。行之天背对着她,正和陈婶说着什么,并没发现她的异样。
她磨磨蹭蹭的挪步到他身后,不qíng愿的望了一眼妖之,后者正靠在书柜前,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们两兄妹,行之若瘪嘴,哼的一声,慰问了那妖孽的祖上十八代,整理思绪,望着行之天的背影,怯怯地绞着手指,那声哥还没唤出声来,行之天头也不回便准确地握紧了她的手,像是料到了她会站在他身后一般……——||
他的手握得很紧,像是怕她躲了似的,手也顺势一收,将她顺理成章地环到了自己胸前。躲已是来不及了,行之若抬头讪讪的笑着,望着哥哥那肃严的脸,他抿嘴不语,半晌才缓口气说,“你的脸怎么苍白成这样,哪儿不舒服么?”“挺舒服的,只是你抱得我有些紧。”
行之天好看的眉蹙着,低头望着怀里的妹妹,眼里有一丝笑意,“你对我倒是亲了很多,只是越这样……”他压低声音,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痒极了,“你对我越亲近,我却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这个人这个人,直觉还真准。
行之若轻咳一声,保持一贯的缄默,望东望西……
陈婶在一旁向她投来特担忧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说。
行之若一愣怔,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轻笑。
行之天拥着她斜靠在桌子前,一手禁锢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却敲着桌面,“我倒是想知道这儿怎么被烧的……”光滑的桌面上,一块黑乎乎的燃痕迹,还有零星一点蜡烛泪。“很明显啊,烛台倒了,被蜡烛烧得呗。”行之若瘪嘴,斜乜他一眼,一副你真白痴的模样。行之天一脸恍然大悟,眼神若有似无,无意中又带着那么一点有意的望了一眼行之若的软毛鞋,嘴角dàng着笑,轻声说,“我就觉得奇怪,你那鞋子怎么烧得,原来是蜡烛倒了,怎么灭的火?你穿着鞋子用脚踩的么?”呦……
这哥儿们挺能举一反三的么。
——|| 寒得行之若这一哆嗦。
“你,你你胡扯什么。”行之若qiáng硬地说着,忍不住望了一眼那桌子……这么大面积的烧痕,不可能是自己留的,昨夜里很小心……被撬开的神秘的锁,桌上的烧痕,这些证据……这见昨晚在她之后有人来过。行之若浑身不舒服起来,这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像是故意要挑拨他们兄妹间的感qíng,让行之天发现房门被撬,让他怀疑她……真是,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