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影本来含笑坐在一边看他们姨兄妹逗嘴,正乐呢,冷不丁听到宁贝贝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偏邹华还不知趣地追问,“谁敢给我这种cháo女下任务?”
宁贝贝支支吾吾,目光躲闪,故意不接话,抬头对服务小姐说:“小姐,我要这个,这个……那个也要……”
“贝贝,既然邹华在这,你看小孙有没空,把他也喊过来吧!”池小影低声说,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不可闻了。
她惶恐闪烁的眼神,掩饰不住她突然而来的失落。
宁贝贝气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小影,我……不是……”
“没什么,人多热闹吗!”能让宁贝贝在新年前一夜丢下男友,特地跑过来陪她的人,只有秦朗有这样的魅力。
他没有放开她,也知道她今晚孤单只影,却不能来打扰她,他总是有办法看穿她孤单的灵魂、内心的一切。他很好,太好了,她如果能回应他,也就接受得心安理得。可现在,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心内的那团乱麻,她只能让他失望。
秦朗大了她十五岁呀,她想依偎他,却没想过亲吻他,就是努力去接受他,妈妈能接受吗?
秦朗只是滨江的客人,很快就要离开,她却是滨江的一只留鸟。
还有她心里还有一个影子,时不时就浮上来刺她一下,她怎么能当着秦朗的面去念着另一个人?偏这抹影子,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漂远了;当她好不容易恢复宁静的时候,他又会出现。
人生真是讽刺,她是不是有自nüè的倾向?
还是那句话,就这样吧,什么都要去改变。
宁贝贝叹了口气,“小影,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她掏出电话,让小孙推了定位,赶快到这边来。本来,她准备陪小影吃完晚饭,再去和小孙一起跨年狂欢的。
池小影听了心里面更是难受,自己怎么又成了施舍的对象?
两个人的晚餐,现在改成了四人。菜重新点了,开了一瓶香槟。池小影谨记前两次碰酒的恶果,滴酒不沾,只喝了点果汁,一晚上话也很少。
不过不会冷场的,有邹华在呀。
邹华和小孙先是聊了会健身,然后谈足球,接着谈现在正上映的两部外国大片。两个人忘形得把两个女人都给忘了,直到宁贝贝在桌下蹬了小孙一脚,小孙呵呵地笑,忙给宁贝贝夹菜,两个人头挨着头,说悄悄话。邹华嘴巴一刻不能闲,把目标转向池小影。
“小影,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件雷事吗?那个工程总指挥,姓洪的那个。”
“哦!”池小影懒懒地回应。
“他又出事啦!”邹华像说书的,抑扬顿挫。
“小道消息吧!”
邹华头摇得像拨làng鼓,“是内部消息,他被双规了,最主要的问题是受贿,已经铁板钉钉的有好几处桩,而且数额惊人,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其次是生活作风问题,别看他头发像地中海,肚子像山脉,风流债一大堆,长期包养的qíng妇有四个。有一个还是大学生,肚子里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一出手就是七百五十万,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做教育基金。现在检查部门已经准备进入了,他估计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了。”
池小影到不关心这些事,她关心的是另一桩事,“这些都是他做工程指挥时犯的事?”
“他做工程指挥才几天呀!有些是在jiāo通部任工程司司长时,那可是实权位置,谁不求着他,那些个建筑公司都把他当爷爷一样供着。大部分是在滨江任水建公司老总是犯的。他在职时,建筑市场刚放开,水建公司红火着呢,他又任了那么多年,还不赚得满身流油。”
“水建公司有人受累吗?”
“听说有个qíng妇,他jiāo出来好像给了她一大笔钱gān吗的,我记不清了。那个qíng妇被检察院带去北京了。”
池小影一惊,“她也要坐牢吗?”
邹华噗地笑了,“她当然不要,只是去对质,不过钱可能要赔的。这事都过好几年,钱估计都挥霍掉了。”
“那怎么办?”
“这个我不太清楚。咦,你gān嘛问这么清楚?”
“我……一会再说。”池小影慌乱地拿出手机,就拨燕南南的号,燕南南已经关机了,她白着脸想拨柏远的号,想起柏远现在位居jiāo通局长,她给他提个醒了,他一定会追逐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