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尉馨呢?之前为什么追她?别以为妈妈什么都不知道。”
“尉馨……是一个让我欣赏和怜惜的女孩子。在我所有的朋友中,就算不是家境富足优越,至少都是幸福安康,唯有她三四岁时就没有了妈妈,跟爸爸居无定所过日子,直到来凌江后才稍微生活安定些。”逸辰跟尉馨在一起时,谈的话题不少,他也没想到尉馨会有那么悲惨的童年。
王母听到这里,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脸色悄悄变了变,绷着嗓子问:“那么可怜吗?三四岁就没了妈妈……她妈妈呢?”
“听说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抛弃了他们父女,后来死了。”
“死了……”王母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眼底闪烁着一种怪异的光芒,低声道,“是挺可怜的。”
逸辰没留意母亲突如其来的异样,揽住她:“拜托了,我最亲爱的好妈妈,欣宁的事请留给我自己处理,否则……我会不喜欢妈妈的。”
这是赤-luǒ-luǒ的威胁!王母神思有些恍惚,抓住儿子的手臂:“妈妈可以尊重你,但是妈妈更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欣宁是很不错,可妈妈必须阻止你再对她有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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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何爸住院后,如栩带着水果火速赶到医院探望,关切地问候了一会,跟欣宁来到住院部后面的糙坪上。
欣宁神色忧郁,沉静得让人生气。
如栩拉着她在长椅子上坐下,“法国旅行怎么回事?最后怎么跟姓沈的一起回来了?”
“天意。”欣宁淡淡地叙述了巴黎几天里发生的事,当说到逸辰让她做半个月的女朋友,如栩的眸光转移到糙地上怔怔出神,而听到沈弈棠煞星一般现身,她既惊叹又叹息。
“所以?你们把逸辰给抛下了?现在因为你爸爸,又继续假装扮演貌合神离的恩爱夫妻?”身为挚友,如栩深刻体会到她的qíng路有多纠结。
“那你以为我还能怎么办?以为我天天面对他的虚qíng假意很好受吗?”她悲哀得连说话都没兴趣了。
“唉!是不能怎么办。”如栩憋了好久,最后也只能叹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你,不过你可不能太消沉,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千万别让自己垮下去,还有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你说的是尉馨吧?我现在没心qíng想她,她跟沈弈棠爱怎样就怎样,只要我爸爸先好起来,其他我都不管。”
“恩,你能想开点就好。你妈不是说沈弈棠这两天都陪你在医院吗?他总算是做对的一件事。”
欣宁苦笑地扯扯唇,默默道:他的这份好可是jiāo易呢!
“你呢?不是说要去相亲?对象怎样,有没有感觉?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啊,现在的男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想想很可怕的。”
“何欣宁,你这样说是要让我见到男人就退避三舍啊!说实话,这次相亲的对象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她心静如水,条件再好的男人也掀不起她心湖半点涟漪。
“真的?”连日来,欣宁的眼底终于有了一抹真正的光亮,“做什么的?可以考虑结婚么?”
“司法局的,跟我的工作算是有点关联。至于结婚嘛……欣宁,我忽然觉得婚姻还是务实点好,我希望自己有一段平稳安定的婚姻,爱得轰轰烈烈,千折百挠的感qíng太不适合我,我宁可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吵架,不生气,不为对方期待或伤心……”
欣宁摇摇头:“看样子我的经历真的影响到你了。我也希望那样那样的婚姻,但除非你不爱对方,否则就不可能不期待,有期待就难免会有伤心。而有爱的婚姻又注定不会幸福,人的高尚或卑鄙,都能够在一桩婚姻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我深有体会,就像一个人想喝水时,觉得自己渴得能喝下一缸水,那是狂恋中的渴望,而等到真的喝起来,才发现充其量也只能喝下一两杯罢了。”
如栩拍拍裤子站起身,“这话太深奥,你果真被折磨得越来越消沉了。打起jīng神加油啊!何欣宁,一切都会有尽头的。”
她们往住院部走回,刚要进门时,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在激动地对话,欣宁不由地停下脚步,与如栩很有默契地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