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飒戴上墨镜,伸手过来照准自端额头就是一巴掌,“你傻瓜啊?!你老公去年最轰动的项目,就是故园。”
自端吃痛,她揉着额头。自飒从来恼她的时候就会这样猛拍她的头。害她老觉得自己笨是因为打小儿被自飒欺负到头上的原因。再者佟铁河事业上的事,她一向不过问,怎么会知道?
自端问怎么走。自飒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恨恨的道:“滚一边去,我来开。”
自端叫道:“等等,我来结账……”
“滚!”自飒被她气的反而笑出来,“我在这家是挂账的。”她说完站起来。侍应生早取了两人的外套来。
“哦。”自端穿好外套,跟她一起出来。门口自飒遇到几个熟人,肆无忌惮的嘻嘻哈哈起来。自端站在一边等她。里面有人忍不住看她几眼。
“我妹。”自飒笑道,“少拿你们那桃花眼乱瞟。”
“啊!佟家的那位?”那人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眼熟。给介绍一下……”
“滚!给佟铁河知道,你活不活了?”
那人立时就笑了,说:“也是,佟铁河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要被他剜出眼来。忍痛割爱吧!”
“你丫真想死啊!我这就给你把眼剜出来!”自飒笑骂。一时散了,才招呼自端上车。自端始终安安静静的,自飒忍不住盯了她一眼,“佟伯母来了?”
“嗯。”
“又得装恩爱夫妻了吧?”
自端不出声。
自飒发动起车子来,忽然骂了一句,转头瞪着自端,“丫的!你这破车,都上不了高速!”
“上高速gān嘛?”自端反问。
自飒一愣,旋即笑起来,渐渐的笑不可遏。
“你gān嘛啊?”自端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阿端,你做人家老婆做成这样,还半点儿离婚的迹象都没有,这是佛祖在保佑你,你知道嘛?”
“什么呀。”
自飒摇着头,“这回铁子肯回家,你打了不少电话吧?”
自端的电话在这时忽然响起来,她看一眼,是佟铁河。
“喂!”
“你在哪儿?”
“嗯……”自端看一眼外面,“建外。”
“我晚上有应酬,你回家陪妈妈吃饭吧。”
“嗯。”
“晚了可能不回来,你别等我。”
“嗯。没别的事?”
那边顿了一顿,才说:“没了。”
“那好。”
“好。”
自端收了线。
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你不是要出城?”自端问。
自飒笑笑,道:“你们家皇上下了旨,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自端有些不放心。
“得了吧!要为了邓力昭寻死,二十年前就死过了。”自飒推开车门下去,对着自端摆了摆手,“你开车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自端看着她招手拦车,急忙下车来,“姐!”
自飒回头。
“晚上我给你电话。明儿我没课,过去看你。”
“别了,还是等你们老太太回了上海,你再来我那儿住几天。”自飒摆了摆手,钻进出租车里去了。
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自端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
冷风chuī过来,箭一样she透衣服。
北京的冬天,冷的时候,真让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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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鸟与鱼的距离 (八)
晚饭前佟铁河的六姨七姨一起来了。吃过饭,姐妹三个坐在厅里喝茶聊天。自端坐在一边,给这个递水果,给那个斟茶。
六姨像只发报机,姐姐妹妹的问题像是触点,一碰,她便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东家短西家长、飞短流长,本来应该是又琐碎又无聊,可是被六姨一讲,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评弹,变得有趣而且有韵味。
家里忽然间热闹起来了。自端觉得很舒服。
这会儿他们又说起了七姨的儿子家同的婚姻问题。
这可是件大事。自端琢磨着。
佟铁河的这个表弟季家同今年25岁,一年前娶了颇有名气的新闻主播杨丹。季家上上下下都反对这门婚事。原因不外乎两个:其一,杨丹是娱乐圈子里的人;其二,杨丹比家同足足大了五岁。家同认定了杨丹,他九牛拉不转的架势一出来,bī得季家长辈让了步。谁知道,当初爱的痴狂的两个人,才一年的工夫,就闹到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