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心的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却又像根本没有进入她的脑子,越来越严重的头疼和不知所措,已经让她的思维都停滞了。
“心心。”
沉默了一会,她缩了缩身体,轻声说,“我现在头有些疼,等我和言侨谈过之后,再打给你,好吗?”
她的声音很沙哑,那头陈涵心听得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再说点什么,可还是暂且忍了下来,“……好,那我等你电话,你注意不要感冒。”
将挂断的手机放回包里,车子也停在了家门口,翁雨神色木然地付了钱,拖着行李箱慢慢上楼。
勉qiáng用钥匙打开家门,进了屋,她把箱子往墙边一推,踉踉跄跄地走回卧室,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躺倒在了chuáng上。
…
等到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她是被自己的额头硬生生烫醒的。
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冷得发抖,再加上她的卧室朝北,这种天气不开空调简直冷得像冰窖,她哆嗦着、半眯着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以她现在这样的qíng况,肯定是发烧了,估计温度还不低。
翁雨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绞尽脑汁地想……之前整理箱子的时候,药箱到底被她放在哪里了?
qiáng撑着从chuáng上下来,她摸着黑打开灯去翻chuáng头柜,找来找去,却还是找不到。
眼前一圈圈泛着黑,她扶着墙壁走到客厅的储物柜,拉开来,再一层一层地翻找。
眩晕感越来越严重,甚至还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晃了晃、想要找个支撑点,一不小心就把之前靠在墙壁的行李箱给推翻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在这样安静的半夜显得尤为突兀,她连忙气弯下腰去扶行李箱,腿却一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地板冰凉,翁雨只感觉自己快烧熟了,就这么手撑着地板、不断缓着气。
“咚咚——”
她整个人跪坐在地上还有些神智不清,这时却听到玄关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大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难道是言侨?
“等一下。”
她勉力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到门边。
“是我,”一门之隔,她很快听到了一个温雅的男声,“傅郁。”
咦?邻居美男?
翁雨晃了晃脑袋,开了门,就看见傅郁一身居家服,还戴着一副眼镜站在她的门前。
“我刚在隔壁,听到了几声巨响,”他看着她,温和地说,“就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她刚想要说什么,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头疼引起想要呕吐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站在她面前的傅郁蹙了蹙眉,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和不断冒着虚汗的额头,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半闭着眼回答他,“我刚刚……就是在找药箱。”
傅郁定定注视了她几秒,这时将门开得大一些,不由分说地将她扶到沙发边坐下。
然后,他折返到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储物柜前,很快在左下角的角落找到了药箱。
打开看了看,里面却没有退热片和消炎药,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烧得快要晕过去的人,心里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翁雨,”他走到她身边,为了让她听清楚,半弯着腰对她说,“你等我一会,我换下衣服,现在就开车带你去医院。”
“嗯……”她整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意识,只是出于惯xing地回应,连他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拿了她包里的钥匙锁上门,扶着她坐电梯去地下室上车,都完全不知道。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靠在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探了探自己的额头。
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她依然能感觉到,这只手有力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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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挂号、看医生、配药、申请病房……直到把翁雨安顿在病chuáng上打点滴时,傅郁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刚从英国回来在倒时差,他这两天一直睡得比较晚,在隔音效果不佳的房子里,很容易就能听到她在那边翻箱倒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