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近距离地跟一个政府要员接触。
邓恩雅任凭钱启明跟她十指相扣,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内心深处风起云涌。
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天的时间,为什么竟然就发展到十指相扣的地步了呢?不仅如此,她对钱启明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备心理,有的只是一种盼望已久的期待和默契。她忘不了他离开红樱桃时对万灏婕大有深意的那番注视,即使她再愚钝,对他的用意也了然于胸。想来,这会儿那个颐指气使把自己当成红樱桃老板娘的女人,一定正在被吴保国毫不留qíng地呵斥甚至责骂吧?钱启明之所以这么做,还不完全是在替她邓恩雅寻找心理平衡吗?
那个万灏婕,当她举着酒杯得意洋洋地嘲弄“木之韵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邓恩雅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误解和侮rǔ,却不能忍受别人对木之韵哪怕一丝一毫的蔑视。那个仿古家具厂,就是她前半生活着的唯一见证,她像呵护孩子一样呵护着它,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它,艰难地走在人生曲折的道路上,她怎么能允许一个婊子用那样蔑视的口气、浅薄的语言、粗陋的理解去对待她的木之韵呢?
钱启明理解了她,读懂了她的眼神,所以才在临走之前侧目注视万灏婕,不动声色地提前将那个女人设置成吴保国发泄愤怒的出气筒。
这是怎样一份默契呢?她的前半生中,从不曾出现过这样让人心动的默契,即便是与周一鸣之间,也未曾出现过。
啊,周一鸣,此时此刻他跟那个打电话向她索要五十万的女人,该进行到第几组新鲜刺激的做爱动作了?周一鸣是个xing功能特qiáng的男人,对于做爱的yù望似乎永无休止。邓恩雅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要求跟她一起看毛片,并企图像动物一样从她的背后进入。但是,因为恩雅的拒绝,他的那种yù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过。那么,那个无耻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满足了他的野shòuxing爱方式?他们究竟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她为了木之韵单人独骑跑到美国去,奔波劳碌疲于奔命,而他竟然怀抱野女人,无耻地尝试新鲜刺激的做爱动作……
那个女人说得多么到位啊:老公出轨后,最后一个知道的才是他老婆!周一鸣在外面养女人究竟多久了,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也是,她的jīng力几乎全部投入到木之韵的营运上了,整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打开市场,让那些富有灵xing的仿古家具去到它们该去的地方,绽放出它们应该有的光芒……
也许,是因为她无意中的疏忽,才造成了周一鸣在外面养女人的局面?
第22节:花开花落两由之(2)
有人说,每个女人都有两个版本,jīng装本和平装本。jīng装本是给别人看的,平装本是给家人和丈夫看的。那么,在周一鸣的眼中,邓恩雅是不是已经成了平装本,再无珍惜的必要?
可是,无论怎样,无论她邓恩雅做老婆怎样不到位,不够好,不合格,周一鸣难道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背着老婆养小三,背叛多年的夫妻感qíng吗?追求qíng如鱼水是夫妻双方共同的责任和义务,为什么周一鸣总拿自己当成是水,而把她邓恩雅当成是鱼?
不知不觉间,邓恩雅悲愤的泪水悄然滑落。
“小丫头,你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钱启明有些愕然地望着邓恩雅,不知所措地举起衣袖,想帮她把泪水擦gān。
邓恩雅轻轻将钱启明的手拂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真丝手帕,将泪水轻轻拭gān。
钱启明开心地笑了。那方手帕,竟然被邓恩雅珍惜地收进口袋里了。这无疑是一个良好开端,钱启明不由得兴奋起来。
“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听新人笑而看不到旧人哭呢?”
邓恩雅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忧郁地望着钱启明。这是她今天晚上参加qíng爱沙龙之后第二次开口说话,依旧像在宴会上一样,跳跃xing极大的思维方式让人摸不着头脑。
钱启明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可从来没考虑过,虽然他一直都喜欢听新人笑,可是对于作为旧人的老婆罗玉竹,他却从没想过她是否会偷偷哭泣。
也许那个大他六岁的老丑女人早就哭过,且不止一次哭过,只是钱启明不知道,或者是罗玉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老公会在外面嫖女人。钱启明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