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很久,手一阵阵疼痛,木门终于再一次被打开,隔着一道铁门,眼睛红肿的向亮哽咽着问:“你怎么来了?”
“向亮,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钱晨看着她脖子上的一大圈乌青问,“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钱晨走了进去,四十平左右的房间有些局促,衣服、塑料袋、报纸被扔了一地,chuáng上被子皱巴巴地堆在一起,下面像是蜷缩了一个人。
不管以前对向亮有什么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钱晨最大的感受是心疼,“你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chuáng上的那个人是谁?”
听到钱晨的声音,chuáng上的人动了一下。
“赵锦程,别躲了,出来吧。”妈妈说向家二老抱怨向亮爱上一个不靠谱的年轻人,能让向亮离开家到这种地方住着的人,除了赵锦程她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果然,在听到钱晨叫自己名字的时候,chuáng上的那个人抖动得更加厉害。钱晨二话不说上去掀开被子,蜷缩在里面的赵锦程“噌”地从chuáng上跳起来,像疯子一样冲向向亮,掐着她的脖子摇晃着:“谁让你放钱晨进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还不够丢人?”
“赵锦程,你gān什么?”钱晨想都没想一脚踹了出去,直接踹到赵锦程的“兄弟”上,他放开掐住向亮的手,捂着下面“嗷嗷”叫着。
趁着他不注意,钱晨拉着向亮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跑了很久,感觉赵锦程不会追出来了,她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看着向亮,“告诉我,这是怎么回来。”
向亮不敢看钱晨的眼睛,别开头望着其他方向,“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了,我不能离开他。”
“为什么?”钱晨不明白,赵锦程不是有钱人家的富二代,怎么会落到这么láng狈的境地。
“他因为想要搞垮司徒遥,所以做了很多错事,最后连他爸都忍不住让他滚出了家门,家里的所有事业都由他叔叔家的弟弟接管。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向亮轻描淡写地说着钱晨不知道的事qíng。
做了很多错事?司徒遥是业界有名的商业天才,一个赵锦程怎么可能搞垮他?一直以来,他都太自信,所以才会败得一败涂地。
“那你就打算这样跟着他?你的父母怎么办?”想到妈妈的话,钱晨有些为向家二老担心,他们一直为自己的女儿骄傲,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而且看样子,他还打你,你真的能忍吗?”
“钱晨,这是我选的路,我无怨无悔。我爱了他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一个能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我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我知道你可能会瞧不起我,但是请你不要阻碍我选择的路。”向亮客气地对钱晨点点头,“他还在家等着我做饭,我不能陪你继续聊了。”
她转身离开,留给钱晨一个苍凉的背景。
钱晨想要叫住她,可是叫住了又能怎样,想了很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向亮,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向亮转头看着钱晨,目光悠远,她没有说话,微微朝钱晨笑了一下,转身继续走。
有些时候,一个微笑就说明了所有的答案,她不后悔,她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
幸福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28
钱妈妈的身体康复得很快,医生都惊异起康复的速度。钱爸爸说了一句话之后,医生恍然大悟,他说:“祸害遗千年。”
钱晨跟纪风请了长假,这段时间她一直窝在医院里照顾老妈,皮肤都白了一圈。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向亮和赵锦程的事qíng,她们自己选的路,就要对自己负责,别人帮不了什么。尽管如此,暗地里钱晨还是求了纪风很多次,让他帮忙加向亮的工资,实在不行她可以用自己的钱来贴补。原以为纪风会拿乔一下,谁知道他很慡快地答应了。
她在医院里待了大半个月,妈妈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不仅能下chuáng走动还能在病房高喊钱晨的名字,然后催婚,当然也不忘安排相亲。
看到妈妈这个样子,钱晨决定出门旅行一次,可能不出国,但是出门散心是一定要的。她做了一次很详细的计划,路线图也研究了最省钱的一条,等过几天妈妈的生日过了,她就可以安然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