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几个箭步跨上前,亲热地唤了一声:“黎花……”
黎花一抬眼,见冷月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正微笑地看着她。
此时,夕阳的余辉笼罩在冷月周围,闪着一层朦朦胧胧,似真亦幻的光彩。那挺拔的身姿,淡笑着的眼,一身得体的商务休闲装,让黎花晃了一下心神。
冷月的一声呼唤,把陈立业和李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冷月收敛起眼底的笑意,调转目光,礼貌却疏离地看着那二人,淡淡问候道:“二位好!”
“你好!”
对冷月,李晓更熟悉一些,她毕竟是黎花的闺蜜,闲聊之时,常听黎花抱怨,冷月经常夜不归宿,言语里尽是弃妇般的哀怨。
陈立业对冷月就显得生疏一些。有过接触也是点头之jiāo,陈立业知道冷月是一家大公司的大老板,生意从北京开到省城,以及省里的各个市。陈立业也知道 ,冷月是黎花的前夫。“贵易妻,富易友”说的就是冷月这种人。因此,陈立业对冷月也就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他也只点点头,算是回应。
冷月也不多言语,上前,牵住黎花的手,转头对陈立业礼貌询问道:“陈队,麻烦你将李小姐送回去,好吗?我们一家三口有些事要做……”
“一家三口”被他加重语气。吐字清晰,语气委婉,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回绝。
陈立业看向黎花。
黎花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她皱皱眉,心里把冷月骂了一百八十遍。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得护着他的面子。
因为,老妈曾经说过,男人是最虚荣的,在家里,你让他跪着都行,但是,在外人面前,千万要让他站直了。一定要给机会,让他的大男子主义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不然,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老妈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饭都多。虽然,老妈唠叨,但是,有些话却是真理。那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爸爸就是妈妈实践的成功产品。
“立业……”黎花看着陈立业,递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的眼神,说道:“你先回去吧……”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抱歉地说道:“这个周末,我有事……”她答应冷月,要回省城看望gān爹gān妈——也是前婆婆和公公的。
陈立业一下子明白过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没关系的,妞妞可以去她奶奶家……”
冷月冷眼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不悦,手上的力道又加大几分。黎花觉察到手腕一紧,便同陈立业告别,还不忘嘱咐道:“一定把李晓送到家……”
李晓临上车前,俯身在黎花耳边轻声道:“你家领导太吓人了,偶尔流露出的目光,咋就那么犀利?就像你工作时的目光一样,让人无所遁形……你要乖点儿,别同他硬来……”说完,拍拍黎花的肩膀,钻进陈立业的车,扬长而去。
见他们走了,黎花擦甩掉冷月的“魔爪”,冷声问道:“小孙呢?”边问话,还边揉着手腕,这家伙,手劲儿也忑大了吧?
见黎花揉着手腕的小动作,冷月心疼地拉过来,边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边态度极好地道歉:“花花,对不起哦……”
黎花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冷月绅士地打开车门,一只手挡在车门上方,看黎花安安稳稳坐进去,才绕道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车子流畅地挑头,拐上大道,融入车流。
冷月伸过来一只“魔爪”,握住黎花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
“还疼吗?”他歪头问。
“看前边……”看她gān嘛?黎花没好气的嚷了一句。
于是,冷月很听话,真就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大手却仍然紧握着黎花的手腕,用拇指和食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着。
黎花想抽回手,他却不撒开,怕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就任由着他去了。
“花花,那个穿白西服的男人,你认识?”冷月若无其事地问道,也不看黎花的表qíng,悠闲地看着前边路况。
“刚在商场里认识的……”想着在商场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黎花就郁闷,她嘟起嘴吧,郁闷说道:“本来找李晓逛街的,没想到碰到话痨男,还被卖指甲油的小丫头给抢白了一顿,手机也摔碎了,好后悔,出门没看huáng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