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冷月的脸,梨花酒紧紧抱着他胳膊,问道:“是不是今天谈起大哥,惹你伤心了?”
在寂静的夜里,看不清脸,可更能感受到对方的qíng绪,她感觉到了冷月的伤感。
“是我不懂事,我惹你想起大哥……”梨花自责。
“傻丫头,你不提,我也从来没忘过。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越是通qíng达理,我越愧疚,觉得以前对不起你,有时候,我就想,婚姻可能跟做生意一样,都需要用心经营打理的,而我却忽略了……”
“人的jīng力是有限的,你把jīng力都放在事业上,难免忽略家庭,没人怪你……”
“那你为什么离婚?”冷月抓住梨花的漏dòng,追问。她如此通qíng达理,如此善解人意,如此支持他工作,可为什么非得走上离婚这步?
梨花一把撒开他胳膊,有些事,做了局外人才看的明白。果真是当局者迷呀。
“立场身份不一样,看事qíng的角度就不一样。我现在是站在旁观者角度……”如果他们还没离婚,她是否还会如此客观地分析评价?她说不准,也想不到。
冷月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气氛又消沉起来。
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梨花再次不争气地抱住他胳膊,脸颊接贴着他手臂,安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就做自己,人不可能让每个人满意。”
“我就想让你满意……可……我做得很失败……”
“冷月,别太委屈自己,嗯?有些时候,有些事,就顺其自然,好不好?”
冷月侧身,抱了她一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花花,在大事上,你这么通qíng达理,让我不爱都难呐!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我也没什么委屈,只是觉得愧对你……”
“
jiāo心 …
冷月——”
“嗯?”
“冷月——”
“嗯?”
花花一直轻声唤着,这个名字,这个男人,从小就伴在自己左右,早已经融入血脉,沁入骨髓。
小时候,他们曾经同chuáng共枕,大了也形影不离。他对她,一直呵护有加,即使早已认定他们是彼此生命的另一半儿,也从不曾做过出格的事。
冷月一直是尊重她的。他们的dòng房花烛夜也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犹记得那个晚上,二人绞尽脑汁,折腾半夜也不得其入,后来,竟然都笑出声来。好在冷月素来运筹帷幄,掌控大局,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终于在天明时分体验到了什么叫相濡以沫,什么叫鱼水之欢。
那一刻,她更加认定,这个人,就是那个人,是那个自己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可幸福的生活从什么时候变了呢?梨花怎么也想不起来。
许是白开水般的婚姻生活冲淡了曾经的激qíng,每天面对着同一张脸,彼此厌倦了。反正梨花感觉,冷月越来越不爱她,越来越晚归了。
在见到他与齐丹丹拉手的那一幕后,她隐忍了一段时间。冷月从没同她解释,她也没追问。她明白了那句话,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背叛的人。
于是,那次,他们因为花生芝麻大点儿的事吵架,于是,离婚。就是这么简单,一段婚姻结束了,可是,二人的纠葛仿佛越来越深,尤其是腹中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想忽视是不可能的。
回忆自己发现冷月的种种不寻常之处,梨花还想确定一下,遂推着他央求道:“冷月,讲个故事吧,睡不着……”
冷月还真有些兴奋了,有好几年没同梨花如此倾心相谈了,他睡意全无,回道:“我哪会讲什么故事?你讲一个,我听着……”
与梨花手指jiāo叉,紧握在一起,怕她不开心,解释道:“我从小就不会讲故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你特想听,我还讲那个远处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吧……”
“不听……”梨花孩子气地捂住耳朵。就那么几句话,他翻来覆去地说,gān巴巴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于是主动请缨:“那我给你讲一个,是真事,是我一个同事的姨妈的二大爷的表哥的事……”
“直接讲故事吧……”冷月压着爆笑的冲动,这关系弄的,拐弯抹角的,还真事?经过众多人的嘴,故事早就走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