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正说着,突然看到了餐桌边坐着的晏律,和桌角那一大束美丽的玫瑰。
她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温酒,“好啊你,我和顾墨的什么事都告诉你了,你竟然有了男朋友,瞒得紧紧的连个风都不透,太不够朋友了,哼,友尽。”说着,气哼哼地转身要走。
温酒忙把她拉住了,“不是啊,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他不就是那天晚上打了顾墨的那个男人吗,你还骗我说是你的客户,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温酒陪着笑道:“他刚好搬到我斜对面住,真的是客户,不是男朋友。”
真的是客户,不是男朋友……听到这句话,晏律有一种被人啪啪啪扎了十七八刀的感觉。
阮书才不不信,皱着鼻子哼道:“邻居会在qíng人节一起吃晚饭?还送你玫瑰花?”
温酒也觉得有点解释不清了,目光一扫晏律,“你来说。”
晏律站起身,涩苦地笑了笑:“我是她的客户和邻居。”至于是不是男朋友,哼,就算今天不是,马上就会是。他不信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会不接受。
阮书半信半疑,因为她和温酒十几年的朋友,知道她的个xing。没有好感的男人,别说留他吃饭,便是登门入室于是休想。所以,即便温酒不承认,阮书也直觉晏律在她心里必定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这时,阮书的手机响了,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电话,犹豫了一下接通。
“你好,那位?”
“阮书是吗?我沈远。顾墨喝醉了在我这儿痛哭,把我儿子都吓哭了,你赶紧来把他弄走吧。”
因为今天qíng人节结婚的人很多,顾墨大清早五点钟便去民政局排队,结果排到下午三点好不容易轮到他,阮书却一个电话打过去,说自己还没想好,就不过去了。
顾墨差点没死过去,伤心yù绝之下,跑到好友沈远家里,一顿猛喝,借酒浇愁。然后就控制不住痛哭起来,控诉阮书对他的各种非人折磨。
阮书挂了电话,表qíng哭笑不得。
温酒道:“怎么了?”
阮书道:“顾墨在朋友家喝醉了痛哭,人家叫我去把他弄走。”
一想到英俊潇洒的顾先生,也有醉酒痛哭的时候,温酒忍不住乐了:“记得拍几张顾先生痛哭流涕的照片给我看看。”
阮书嗔了她一眼,走到门口,她扒着门框对温酒道:“这位客户挺不错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花堪折直须折啊。”说完,挤挤眼睛笑嘻嘻了。
温酒窘了。关上门,她便没好气地看着晏律。“快去洗碗。”
晏律立刻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乖乖刷碗。
温酒在沙发上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晏律还没出来。温酒忍不住朝着厨房看了一眼,这一看,心都疼了。
他拿着盘子,开着水管,足足冲了一分钟,都没结束的意思!
温酒虽然不缺钱,可也看不下去这样làng费。她起身走过去。
晏律神色凝重,盯着水流沉思,英挺的剑眉皱成一个好看的川字。他在想,找个什么样的机会表白比较合适。顾墨那种方式,他在脑子里预演了一下,觉得不适合他,像他这种深沉含蓄,内涵深刻的男人,应该说话更有深度一些,更耐人寻味一些。
“晏律。”
身后传来温酒的声音。晏律从沉思中回过头,惊诧的发现,她竟然用心疼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神一dàng,瞬间便觉得洗碗这件事也甘之若饴。
“洗好了吧……别làng费水。”
原来是心疼水,不是心疼他。
晏律心口一疼,啪的一下关了水管。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又送客……晏律板着脸出了厨房,一看墙上的表才八点多,心里愈发的郁闷,这么美好的夜晚,就让他一个人咬着被单虚度?
“再见。”温酒已经打开了房门,笑吟吟地送客。
晏律心里拨凉拨凉,板着脸走到了斜对面,突然身后温酒叫了一声“等等。”
他惊喜的回过头,只见温酒抱着那二十几朵玫瑰花走到他跟前,盈盈一笑:“你的花忘了拿。”
晏律瞬间笑容石化。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糊涂?还是故意气他?
温酒见他冷着脸不接,直接把花往他怀里一放,便返身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