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容拿起放在chuáng头柜的腕表,目光凝视着表上时间,手指轻敲着表带,沉吟片刻后说:“签约仪式由总裁代我出席。”
秘书的语气听起来很为难,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是这份合约很重……”
“不必再说,就这样决定了。”莫时容收起电话,手指抚过她白皙饱满的额头,扫开她贴在脸颊的碎发。
莫时容在便签纸上留了言,贴在chuáng头,温从安一醒来就能看到,而他现在需要立刻赶回家,接上聪聪。莫时容希望温从安能等等他和聪聪,不要急着离开。
温从安睁开眼睛便觉得四肢无力极了,整个人仿佛要散架。温从安拥着被子坐起来,竟然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未着寸缕。
刹那间,温从安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身子也仿佛被重物击中般晃了两下。她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qíng,努力说服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渐 渐的,温从安终于慢慢记起,她记得自己坐在花洒下哭,谴责自己的无能,后来,莫时容来了,她记得自己倒进莫时容的怀里,然后……然后呢?温从安懊恼的敲打 着脑门,她竟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不衔接的片段。她曾在梦里,或者真实的看到莫时容,他紧皱着眉头凝视着她,表qíng看起来非常担忧。
她该不会又和莫时容滚了chuáng吧?温从安不停摇着脑袋,努力打消这个念头。无意间,温从安瞥眼看到放在chuáng头的水杯和退烧药,还有一张便签纸,昨晚发生的一切终于在脑海中有了雏形。
温从安收拾好行李,拉着皮箱到酒店餐厅集合。在早餐之后,他们便集体乘车前往机场,搭乘10点的飞机离开京城。
温从安没什么胃口,只拿了一杯橙汁。面色憔悴的她戴着墨镜,努力的做掩饰。
后来的托尼端着盘子,看到温从安对面空置的座位,便径直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已经坐下的托尼,仿佛仍然小心忌惮着什么,目光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危险人物,托尼才放下心,开始享用早餐。
“你儿子会和你一起去东京吗?”托尼端着杯子,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温从安摇头:“他还要上学。”
托尼继续问:“这么说,莫先生也不会去了?”
托尼那句莫先生小心又恭敬,温从安勾了勾唇点头:“对。”
“太好了,”托尼长喘一口气,谢天谢地般:“你没发觉这些天,我都不敢和你讲话,连你身边都不敢出现。”
温从安继续点头,当然发现了,有时候她连着几天都见不到托尼。
“真是要命,莫先生和陶先生,怎么会是同一个人?我好怕他会迁怒我啊。唉。“托尼忍不住叹气。
温从安沉默着没有答话,托尼又问道:“你有和他讨论过吗?”
“什么?”
“为什么他们是同一个人,”托尼撕了一块可颂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摇头喃喃:“我竟然都不知道,同样是中国人,可是谁会想到一个混迹官场的人,会是著名的欧洲基建大亨?这太不可思议了。”
温从安诚实回答:“没有,我没有问过,更没有讨论过。”
托尼问:“你不好奇吗?”
“不。”温从安答道。莫时容以陶睿的名义纵横欧洲,还投资了舞团的亚洲巡演,这其中必然和她有关,既然她不想和莫时容有牵扯,就没必要去深究这个问题,那只会徒增烦恼。
温从安抬腕看了看时间,催促道:“出发时间到了,boss,不要再吃了。”旋即站起来,拉着行李箱离开餐厅。
托尼嘴里塞满了食物,慌里慌张的吞咽下,拎着自己的东西láng狈跟上温从安。这些天在北京他可谓是夜夜笙歌,放纵自己沉浸在东方诱惑中,白天还要花jīng力应付各方贵人和客户,这导致他在放松的时候显得jīng神萎靡,行为举止更是慢半拍。
莫时容得知温从安已经离开酒店,他和聪聪便直接赶往机场。可是当父子两人赶到时,温从安搭乘的那趟班机已经开始登机,温从安的电话也打不通。
找不到妈妈的聪聪,搂着莫时容的脖子,不停扭动着身子问:“妈妈在哪儿?妈妈呢?”
问了许多遍,都没有得到回复。聪聪瘪着嘴巴,眼眶蓄满眼泪问:“妈妈是不是走了?妈妈不要聪聪了。”话才刚说完,聪聪便咧开嘴巴哭了起来,任莫时容怎么哄,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