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还未点头,谈什么结婚?”温尚良率先开口。
程同军忙打圆场:“对,的确是应该提前商量好,这孩子就是太冲动了。”
武文丽冷哼:“子渊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我不想他这么早就结婚,我也没有做好当奶奶的准备。”
温尚良丝毫不示弱:“没错,从安还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不舍得她这么早嫁人。”
温尚良和武文丽你一言我一语,氛围一度很紧张,程同军清了清嗓子示意武文丽少说两句,陈妍也在桌下不停拽着温尚良的衣服。
就在这时,包间房门被推开,跟着听到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似夹着笑意说:“哟,这里好热闹。”
温从安背对着门,看不见是谁进来,可是这熟悉的声音仿佛是一记闷棍,重重落在她肩上,夯的她眩晕气短。
莫时容虽然年轻,但是位高权重,温尚良和程同军都对他敬重有加,看到是他进门都忙不迭起身相迎,并且将莫时容请上一直悬空的主位。
莫时容同温尚良的jiāoqíng,显然要比程同军更多一些。几番寒暄之后,温尚良回头对温从安说:“从安,当时多亏莫部长帮忙你才能如愿,过去敬莫部长一杯酒。”
温从安低着头,乌黑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旁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什么表qíng。温尚良这番话说完好一会儿,温从安才缓缓起身,如葱段般的手指拿起盛满jīng酿的玻璃酒壶绕开圆桌,朝着莫时容走去。
莫时容眼含着得宜浅笑,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如果他没有走进来,现在是不是连婚期都要订下了?莫时容的目光从温从安身上挪向坐在他左侧的温尚良,温尚良的笑容有些不自在,拿起杯子不停喝水。
温从安将莫时容的杯子小心斟满,双手握杯举起。
房间安静极了,大家都在看着他们,而他却注视着温从安,噙着笑。
莫时容久久不接杯子,温从安糯糯唤了一声:“莫部长。”
莫时容偏头,同温尚良说:“那时候你给我看的照片,和现在不太像。”
温尚良忙笑着回答:“啊对,哈哈,那是四年前的照片,没想到莫部长还记得。”
“怎么会忘呢。”莫时容接过杯子,温润的手掌擦过温从安白净的指尖,温从安如触电一般快速收回手。
莫时容将杯中的酒饮进,温从安再次为他斟满。她稍稍弯着腰,长发垂下,五官jīng致无暇,未施粉黛。腰身纤细的她今晚穿了一条连衣长裙,腰间的流苏垂下,轻轻擦过他放在桌下的腿。
莫时容看向自己右侧的程同军,略带关切的问:“对了,程主任身体最近好些了吗?”
程同军笑着点头:“托福,已经没什么大碍。”
温从安脑袋空空,咬着牙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在抖。刚刚,就在莫时容和程同军说话的时候,他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她的大腿。那藏在酒桌下的暗涌,虽然只有她知他知,却差点将她吞噬。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差。”程子渊凑近她,关心的问。
温从安扯动苍白的唇角,勉qiáng笑了笑:“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程子渊紧张的说:“我陪你。”
“不用,我去去就来。”温从安拒绝了程子渊,起身走出包房。
关上门的瞬间,她才可以稍微正常的呼吸。温从安扶着墙壁,走向走廊尽头,推开虚掩的窗子,迎面来的晚风暂时chuī散蒙在她心头的雾霭。
莫时容是怎么知道的?他忽然出现,是为了警告她,而他藏在桌子下的动作,难道是为了惩罚?天知道那一刻她有多害怕,如果不是扶着桌子,她一定站不住。如果那动作被其他人看到,她……
温从安想至此处,忽然觉得可笑。难道还能藏多久吗?京城这么大,却没有一堵不透风的墙,这消息迟早人尽皆知。更何况,梅若瑶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么子渊,也只是时间问题。
子渊,你会恨我吧?恨我吧,讨厌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
腰间忽然多了一股力量,温从安一瞬间惊慌不已,但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叫出声。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将她从背后抱起,温从安被抱进最近的房间。
莫时容踹上门,将她重重抵在门板上,双手扣紧她的肩膀。从肩膀开始蔓延的刺痛,让温从安不禁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