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唐父一听儿子已见过心便踏实了,转而关心起其他问题,“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
“也是光和的医生,心外科,人很优秀,三十来岁就是主任医师了。”讲起宋博彦,她不禁嘴角上翘,“医术和医德都很好,这次他也被选到香港jiāo流了,刚来时在急诊,但后来被亲点到心外去做专科医生。”
唐糖如数家珍般把宋博彦诊治Pg的大概说了一遍,言语中有满满的骄傲。听着她的念叨,唐父欣慰地笑了,看来,他的宝贝女儿是真的恋爱了,因为只有爱上一个人时才会与有荣焉。
从女儿的介绍来看,这男人很优秀,的确配得上他家乖宝,可作为父亲,他关心的是,“宝贝,他对你好吗?”
“好。”唐糖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唐父松口气,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想问又担心影响女儿qíng绪,于是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那个事他知道吗?”
唐糖摇头,“不知道,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晚上,她见识了宋博彦紧张大师的天赋,真怕他知道后会提心吊胆,终日惶惶不安。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唐父试探,“你怕他担心?”
唐糖没回答,反问,“爸,这些年你们是不是也成天担心我?”
唐父长长地叹气,避而不答,“我相信吉人自有天象。”
她没再追问,其实答案早已了然于胸。怎么会不担心?这些年但凡她有点风chuī糙动,家人就紧张得不行,特别是杨阳,完全到了糙木皆兵的程度,而她之所以答应高时江的邀约回国,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杨阳疲于奔波在两国间。
而如今,她不想为自己担心的人再多一个。
父母两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唐父催促她赶紧去睡觉才结束电话。
握着有些发热的手机,唐糖脑袋里盘旋着父亲的嘱咐,“乖宝,爸觉得爱人之间要坦诚,虽然你不想让他担心,可是你不能剥夺他担心你的权利,告诉他吧,爸相信他会处理好qíng绪的。”
不自觉地扶上肚子,唐糖轻声问,“宝贝,你说妈妈该告诉爸爸吗?”
她正垂头自喃,忽地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发现门口站着个人,吓得她啊地尖叫,闭着眼本能地蹲到地上。
“不怕,不怕,是我。”宋博彦疾步走过来,揽住颤抖的身子,柔声哄道,“宝贝,是我,别怕。”
熟悉的温度和味道让唐糖受惊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扬手就捶了他一拳,“gān嘛站在背后吓人?”
宋博彦委屈地拧了拧眉,到底谁吓谁啊?
他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没了她的影子,扭头发现卫生间的灯没亮,吓得他一个激灵就爬起来。跑到卫生间一看,还是没她的踪迹,后背瞬时就冒出一层冷汗,无数个“万一”从脑中飞过,怕得他开门的手都是哆嗦的。
赤脚跑到客厅,没人;书房,还是没人,厨房依旧没人,那些“万一”立马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她改变主意了,不愿意跟他回家,不想要孩子,所以趁着他睡着时跑了。
慌乱的念头让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卧室,霍地推开衣帽间的门,望着里面整整齐齐的衣服,他稍稍松口气,接着又跑回chuáng边,拉开chuáng头柜的抽屉,谢天谢地,护照也在,悬着的心这才回归原位。不过一秒之后又提起来,没逃走,也不在屋子里,那到底去了哪里?
他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正犹豫要不要报警,忽然灵光一闪,又冲了出去,推开客卧的门。
注视着熟悉的背影,他大大舒口气,可惜没来及责备她乱跑,已被她倒打一耙。
哎,没办法,谁叫她受惊的样子惹人怜呢,被怪罪就怪罪吧。
无奈地叹口气,宋博彦将她额前的发别到耳后,“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到客卧来gān嘛?”
唐糖扬了扬手机,“打电话。”
“大半夜,打给谁?”宋博彦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可是孕妇,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唐糖很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大,有个东西叫时差,现在地球另一端是白天。”
宋博彦怔了片刻,“美国?”
唐糖点头。
“咱爸咱妈吗?”
唐糖推开他站起来,“叫得可真顺口,我爸妈什么时候变成咱爸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