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水簌簌落下,滑入唇齿间,唐糖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道,“forever。”
永远,他说过,有生之年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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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受凉还是药物副作用,从迪士尼回来当晚唐糖就感冒了。
宋博彦望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自责不已,“真不该让你玩水。”
“也许不是感冒,是药副作用。”唐糖嗓子哑得不像话。
“可之前也没出现过发烧。”宋博彦担心她处于化疗后的虚弱期,感冒会引发其他并发症,急得放下温计开始帮她拿衣服,“不行,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下。”
“不用。”唐糖按住他的手,“你别太紧张,体温也不是很高,吃过药应该就能退烧。”
“可是……”
“我不想去医院。”唐糖打断他的话,可怜兮兮地摇着他的手,“我真没事,只是嗓子有点疼,别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宋博彦哪里经得住她这般哀求,默默注视她片刻后做出让步,“如果明早还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
唐糖讨价还价,“只要温度下降就不用去,行吗?”
宋博彦摸着她发烫的额头长叹口气,“都依你。”
虽答应都依她,但在某些问题上宋博彦却坚持原则,比如不让她洗澡洗头。
“今天出那么多汗,不洗脏死了。”唐糖噘起嘴。
“你昨天刚洗过,能脏到哪里去,都是你心里作用。”宋博彦不肯让步。
唐糖一瘪嘴,拉住他的袖子摇晃,打算故技重施,“让我洗吧,我不洗睡不着。”
怎奈这次宋博彦毫不动摇,冷着脸拉下她的手,“不行,你已经感冒了,洗头会进湿气。”
“宋博彦,你是西医诶,怎么还讲湿气。”唐糖给他上课,“从科学角度讲,勤洗澡能冲走细菌防止疾病。”
“可洗澡也会加快心血管循环,增大心脏负担。”宋博彦照常跟她讲科学。
看她一脸不满,宋博彦覆上她打结的眉毛,柔声哄道,“乖,退烧了再洗。”
不等她抗辩,他又缓道,“宝贝,你答应过不让我担心,对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夹着些许紧张和担忧,一下就击中了唐糖心脏最软的部分,让她忘记坚持,乖乖躺下来,“好吧,明天再洗。”
没办法,她的病已经让他cao碎了心,再不能为一些小事让他提心吊胆。
喂她吃过药,宋博彦便拿衣服去洗澡。唐糖躺在chuáng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不觉自嘲地笑起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幼稚粘人了,打滚耍赖撒娇,那些以前她最不屑的事如今竟成了家常便饭。
是生病的关系吗?还是像沈牧梵说的那样——女人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至于那些有恃无恐的任xing,不过是仗着他的偏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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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彦洗好澡回来,见她睁着眼傻笑,有些生气,“不是叫你睡觉,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她答得理所当然。看他无语皱眉,她笑嘻嘻地掀开一边的被子,示意他上chuáng。
“我头发还是湿的。”宋博彦解释说。
“我帮你chuī。”她一咕噜爬起来,却被宋博彦眼疾手快地按住。
“躺下。”他有些气急地命令,“感冒不想好了,是不是?”
见他脸色铁青,唐糖知道他真生气了,忙乖觉地钻进被窝,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一激动就忘了。”
气归气,宋博彦还是舍不得对她发火,只能叹息着替她掖好被子,“我去chuī头发,很快就好。”
唐糖高兴地点头,“不急,我等你。”
等他走进浴室,唐糖拥着被子忍不住喟叹,哎,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照这样下去,她离幼稚园阶段也不远了。
宋博彦如言很快就回来。一躺上chuáng,唐糖便立即贴上去,像条八爪鱼似的巴在他身上,“你真暖活。”
宋博彦调整好姿势,便于她躺得更舒服,手指温柔地梳着她的头发,“快睡吧。”
“给我讲个故事吧。”此话一出,唐糖立即觉得自己已经不可阻挡地跌到学前班阶段,刚想收回如此幼稚的话,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宋博彦好听的声音,“想听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