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像放电影?”南夜爵背靠石壁,短发贴在脸上,他左手在地上撑了下,这才勉qiáng坐直。
“你的伤怎么办?”
“恩恩,“南夜爵已经虚弱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拣些树枝,点火……”
“好。”容恩照做,拣来稍gān的树枝,刚要点上,男人又谨慎道,“将dòng口遮好,那些人肯定还会过来。”
这个山dòng本就很隐秘,容恩将dòng外的藤条全部拉到dòng口,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窝回去,点火。
并不宽敞的空间,有了火光,也温暖了许多。
南夜爵摸向腰际,幸好,他的东西没有掉。
一把瑞士军刀被放到容恩面前,南夜爵朝她招下手,“恩恩,你过来。”
她在他身侧坐下,南夜爵将刀子放到她掌心中,“帮我把衣服割开,我要看看,伤势如何。”
容恩接过去,先从袖口的地方撕开,可是到了伤口,血已经同衣服凝固在一起,微微牵动,就令南夜爵拧起了眉头。
见她不再有所动作,男人睨着她道,“怕了?”
容恩紧握手里的瑞士军刀,脸色惨白,眼眶微红,南夜爵见了,不再难为她,自己扯住结痴的地方后,用力将衣服撕开。
温热的血,并没有如容恩想象中的那么喷溅出来,只是渗出了些血丝,由于伤口在海水中浸泡过久,周围一圈都呈现出红肿,皮肤表层,甚至已经有了白色的腐ròu。南夜爵忍痛,双目猩红,额上已经渗出一层如密的汗,握住半边袖子的五指握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容恩跌坐在地,南夜爵喘了几口气,无力地靠回石壁,“把刀……放火上……”
她已经猜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qíng沉重的将刀子烤成通红,容恩掌心发烫,挪回南夜爵身边。男人头微仰起,汗水顺着下巴滑入领口,他侧过头去,黑耀的眸子对上容恩,“你来。”
皓腕抖了下,容恩难以下手。
“你平时……不是一副想撕了我的样子吗?现在,如你……所愿。”南夜爵勾着唇,他的预感并不好,右手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再不将子弹取出来,这条手臂也许真的保不住了。
“南夜爵……”容恩望着他的伤口,从上次在书房,她被阿元用枪顶着,到现在的被追杀,很多疑惑似乎都在逐渐明朗,“你,究竟是谁?”
南夜爵笑了笑,“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你的身后,不止仅有爵式那么简单吧?”
南夜爵微微松了口,“电视看过吗?你所认知的,最黑暗最危险的那种人……就是我。”
“你,杀过人吗?”
男人凉薄的唇瓣轻抿起,似乎在笑她的明知故问,“如果没有,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见她半天没有说话,南夜爵轻笑道,“怕了?”
容恩见他手臂上的脓血已经顺着伤口在淌出来,怕又怎样?到了这儿,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要怎样才能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先将外面一层腐ròu用刀尖刮去,再以尖刀……划开伤口,记住……动作不要犹豫……”
容恩知道她不行,却还是bī着自己拿起手里的瑞士军刀,刀子刚碰到伤口,她就手抖了下,在南衣爵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男人仿佛没有知觉般,另一只手,背着容恩将粗糙的树枝捏在掌心里,她稳了稳心神,擦拭下脸上的汗后,将刀压向南夜爵的手臂。
刮去腐ròu,其实比取出子弹还要疼上百倍。
容恩qiáng自镇定,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南夜爵的手臂已经血ròu模糊,却始终绷着脸,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有呻吟声从唇间逸出来。
尖刀刺入ròu中,容恩已经感觉到碰到那颗子弹了,却始终取不出来,她急的满头大汗,“太深了,不行……”
“子弹并没有打进骨头,你将刀……倾斜后刺进去……”
容恩照做,可依旧只能碰到子弹,却取不出来,南夜爵已经疼的全身虚脱,他见容恩满脸焦急,便忍着痛道,“别急……你就当是刺进了棉花里,不会痛。”
“你还说笑……”女人,再怎么qiáng势,在面对绝境时,总是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