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字典中没有不可以三个字,”男人食指在她脸上轻敲,“我要他死,他便要死,恩恩,我一早就说过,你生长在太过光明的环境中,现在好了,亲眼看着他原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模样,他和我是一路之人,恩恩,你有何感想?”
他的话,字字残酷,句句揪心,容恩紧咬牙关,将细碎的害怕咽回肚中。“你放了他。”
“凭什么呢?”南夜爵坐回容恩身边,并将她冰冷的小手攥在掌心内,一遍遍轻抚。
“你不能杀他……”
“恩恩,你不要求他,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阎越被阿元的枪顶着,但却依然神态自若。
南夜爵起身,并拽着容恩的手臂将她拉到阎越身边,男人摊开手掌,便有人将一把瑞士军刀放入他手中。南夜爵眼中的锐利直bī容恩,并将刀子在她面前扬了扬,“你废他一双手,今儿,我就饶他一条命,如何?”
他拉起她的手,将瑞士军刀啪地放在容恩手掌内。
她没有拿稳,那刀子便掉在脚边,锋利的刀刃在橘huáng色灯光下,发出令人yīn寒的冷光。容恩下意识缩下脚步。“南夜爵,你疯了是不是?”
“一双手换一条命,不划算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了他!”容恩抬起脚,将那柄瑞士军刀踢得远远的,她冲上去想要推开阿元,却被身后的南夜爵以手臂勾住脖子,将她拉了回来,“恩恩,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只能踮起脚尖,这样才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南夜爵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朝着阿元使个眼色,对方点下头后,便将阎越拖到一张破旧的桌子前,将他按在上面,双手被撑在身侧。
“你下不去手?”男人将容恩带到阎越面前。
“南夜爵,你是不是人啊?!”容恩双眼惊恐不已,两手用力掐住他qiáng壮的手臂,直到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别说是阎越,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被按在这,她也没有那个勇气。
在南夜爵的意识中,若有谁想杀他,他便不会给对方留下第二次下手的机会,他手臂用力环紧,“恩恩,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死的就是我,我若死了,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吗?啊?”
容恩流着眼泪,脸被憋的通红,阎超见状,怒吼道,“你放开恩恩,有种冲着我来……|”
南夜爵剑眉轻挑,手臂猛地用力将容恩甩到边上的沙发内,他几步上前,左手按住阎越手腕,右手从旁人手中夺过手枪,容恩被那股弹力掼倒在地,爬起来时,急忙向阎越身边跑去,“不——不要,住手!”
“砰!”
剧烈的响声后,只听到阎越qiáng咬在嘴里的呻吟,他左手手掌抽搐不已,手背中心被子弹打穿,鲜血直流。
而掌控这一切的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下,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南夜爵衣服袖子上沾着血,他却丝毫不在意,将枪口再度对准了阎越的太阳xué。
容恩忙趔趄上前,双手紧紧抱住南夜爵的手臂,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容恩将身子挡在阎越面前,“不要,不要……”
南夜爵垂首睨着她,幽黑的枪口还冒着几缕白烟,他面色yīn冷,“凭什么?”
“南夜爵,你放了他,我不逃了,用我的自由换他的一条命,可以吗?”容思双手紧揪着他的手臂,见他不说话,又怕他不会同意,便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可以吗,可以吗?!”
“恩恩,”男人眯起那双邪恶的眸子,“你的自由有那么值钱吗?”
容恩听闻,心中唯一的希翼演变成绝望,阎越尝试动下手指,却疼的满头大汗,这只手怕是真的废了,他轻抬下眼帘,“恩恩,你不要管我,回去后,离开他,那样我也能安心了……”
“越,”容恩见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忙打断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在我的面前展示你们的恩爱,容恩,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南夜爵,你放了他吧,他已经挨了一枪,你还想怎样?”容恩双手紧紧揪着南夜爵的衣服,“他若是死了,我会一辈子都恨你的,我会杀了你——”
甫夜爵平静的眼底漾起些许波澜,这样的场面,他知道容恩会接受不了,她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