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应。苏北躺在chuáng上,盖好被子,qiáng迫自己闭上眼睛。真希望大脑也能安装个qiáng力删除的软件,将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通通忘掉。她赢的那些筹码差点成了致命的武器,所以在上楼前赌场工作人员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将筹码兑现,她拒绝了。属于这里的一切就全都留在这里吧。
苏北睡不着又想bī自己睡着的时候她就会在心里唱歌,一首又一首,从经典到流行,从中文到英文,这种自我催眠方式她用了很多年,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有效。有时遇到歌词记不住了,就会拼命去回忆,而越纠结却越想不起来,又受不了这劲儿,最后只能爬起来去网上查歌词。齐姗姗说,她这叫qiáng迫症。
在她不知默唱到第几首歌的时候,秦小羽那边有了动静。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她一下被激醒了,但仍假寐着。听到他又进了浴室冲澡,很快又回到房里,掀开另一边的被子上了chuáng。苏北心里有了小小的触动,不确定秦小羽是因为洁癖而再次冲的澡还是因为知道她不喜浑身都是浓烈的烟酒味人靠近,总之,她很欣慰,清慡的沐浴液味混着淡淡的烟糙味,是她喜欢的味道。
秦小羽背对着她侧躺着,这是他最习惯的姿势,但却是她最不喜欢的姿势。尤其是今天他刚对她表白,刚英雄救美般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他的温柔,他又变成了这幅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盯着他的背看了许久,也不晓得他睡着没有,但她控制不了自己了,鼓起勇气伸出食指在他背后轻轻戳了两下,那颀长的身躯仍然一动不动。仗着胆子又用力地戳了两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gān什么,但总像有一股道不明的劲儿驱使着她这么做,魔怔了。
被她那么用力地戳了两下,仍是没反应,这下苏北确定了,他一定醒着。以秦小羽那种极高的个人警觉来看,就算他睡着了,开始轻轻戳了两下他就该醒了。所以,这代表他不想搭理她而已。
苏北觉得挺委屈,今天的她已经被折腾得够呛,石头的深qíng和决绝,赌场的栽赃,他的漠视。她知道他气她什么,但她也后悔了,也道歉了,难道真要她指天发誓,她再也不一个人去这种场所了?那样很幼稚的好吧。
越想越郁闷,索xing奋力地转身,也背对着他侧躺,故意chuáng弄得咯吱响,又把被子往她这里拽了许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痛快些。再没有心qíng在心里默默唱歌催眠,只好悲催地数起了羊,但越数却越清醒,懊恼的瞬间她一下子记不起刚刚数到第几只羊了,正纠结着到底是第九百一十八只还是第九百八十一只羊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被抱得太紧,快要喘不过气来,苏北试图转过头,但却不得法,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秦小羽?”
“闭嘴。”冷峻的声音中泄露了一丝不安,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苏北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小声说,“轻点儿,呼吸不过来了。”
他抱着她躺了一夜,什么都没做,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和谐地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仅仅盖棉被,连纯聊天都没有。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拥在他的怀里的,枕着他硬硬的胳膊,不舒服却很温暖。秦小羽睡觉不喜欢穿衣服,所以一睁开眼睛便是他光堂堂的胸部,两块微微突起的胸肌中间一道xing感的沟。
记得网上曾流行说女人xing感的秘密就是她们身上那一道道的美人沟。锁骨沟,脊柱沟,rǔ/沟,臀间沟…十道沟,沟沟致命,男人便是在这些沟里翻了船。苏北想,那些沟不是女人专属,拥有哪些沟的男人也同样吸引着女人。臂窝的沟,胸肌的沟,肚脐的沟,也许只是下巴的那道沟就足以勾到一票女人了。
她想秦小羽便是这样的人,身材好得令女人羡慕,男人嫉妒,那一道道沟如鬼斧神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身材堪称完美。但也许大多数男人为之不屑的是他的皮肤白皙,与现下流行的古铜色,小麦色大相径庭。但苏北却爱极了这样的肤色,她不喜欢皮肤黝黑的,在她看来总像是身上脏兮兮的,要么就是抹了一层油。
忽然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和他luǒ/露出来的肩部比较了一下,比完又纠结了,看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总觉得他比她还白,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脸?果然小白脸都是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啊。
苏北伸出的胳膊还在空中举着,忽的一只大手将这条不安分的胳膊拉了下来,塞到被子里,而大手的主人依旧闭着双眼,片刻都没有睁开。苏北没有抵抗,乖乖地任他将自己胳膊摆放在他认为合适的地方——某人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