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el,很少有男人会这么钟qíng于卡布奇诺,都说它是爱qíng的滋味,你是不是也在品尝卡布奇诺的时刻,等待着爱qíng的降临?”
陆暻泓浏览文件的眼睛,幽幽地抬起,看了一眼满脸八卦的男子,又低下了头,未作任何的答复。
这个被称为泰伦斯的男子却未善罢甘休,眼巴巴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前凑近,眼神四下扫dàng了一圈,才刻意压低声,殷切地盯着陆暻泓漂亮的俊颜,鬼鬼祟祟地问道:
“老实jiāo代,在挪威的这几年,你那童子身破了没?”
陆暻泓复又翻过一页,凝注的目光依旧落在一张张的数据分布图上,清冷的嗓音却预兆着一种禁止话题的严令。
“泰伦斯,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泰伦斯自觉无趣地摸摸鼻尖,当他的咖啡被端上来时,不忘朝礼貌的年轻侍者眨眨眼,看着侍者羞红了脸落荒而逃,才满意地拿起咖啡杯,一边喝着苦涩的爱尔兰咖啡,一边打量着对面投入工作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长相一向自信,混血儿的五官轮廓,让他具有东方男子没有的硬朗和俊美,只是这份孤傲在遇上陆暻泓后,变得岌岌可危。
尤其在看到这个xing子冷清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将上流社会的名媛拒之门外后,和自己放làng不羁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也间接导致了自己的名声大不如前。
名门千金提到陆暻泓,自然而然联想到高贵有风度的外jiāo官,而提到他泰伦斯,却是大相径庭,曾经幽默风趣的华尔街顶级cao盘手,因为有陆暻泓的在场,瞬间降格为油嘴滑舌的落魄jiāo易员。
这样的差别待遇,让他抓狂了两年,却在得知了陆暻泓的某个秘密后,这股子不服气便烟消云散。
三十二岁还坚守着自己的贞cao,这样的陆暻泓,难道不值得他佩服吗?
对面传来的偷笑声,陆暻泓不是没听见,只是这样抽风的笑声听得多了,他早已经可以置若罔闻,专心应对自己的工作。
见陆暻泓一直未附和他的玩笑,泰伦斯也不再继续,喝着自己的咖啡,靠在卡座沙发背上,听着咖啡馆内邓丽君的歌声,难得享受一下这里的小资qíng调。
陆暻泓没有花很长时间,便看完了那些复杂的K线图,合拢文件,重新递还给了泰伦斯,而泰伦斯也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笑吟吟地瞅着陆暻泓:
“民族英雄,还看得懂?需要我为你讲解一遍吗?”
对于泰伦斯给出的这个称谓,陆暻泓不置可否,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凌驾于雇主和雇佣者之上,虽然xing格迥然不同,却是最要好的朋友。
所以当泰伦斯说出“民族英雄”时,陆暻泓可以完全相信,他玩笑的语气里,没有讽刺的意味,听在耳里,也只是微微地翘起嘴角。
侧头望着窗外的夕阳西下,深邃的眼眸微眯,使得他gān净透彻的气质中,晕染上妖娆的雾气,这样的美丽,即使是男人,也会被他迷惑出神。
泰伦斯为自己没出息感到懊丧,却不得不承认,陆暻泓这厮绝对具有男女通吃的潜质,拉回自己走神的思绪,gān咳一声,转换话题道:
“听说你去找那个孩子了?”
陆暻泓看了眼好奇的泰伦斯,端起卡布奇诺微抿,无声之间,却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是去找那个孩子了,可惜,没找到。
这是陆暻泓表达的意思,泰伦斯了然地点头,也学陆暻泓的样,慢慢地品着苦涩的咖啡,两条眉纠结在一块,嫌弃地把咖啡杯往旁边推了推,才接着道:
“你让我每个月往那张卡里打两千块,结果上个月我闲来没事,去查了查,你猜我查到什么了?”
“她一分钱也没动。”
泰伦斯惊诧地瞪大眼,听着陆暻泓平淡的叙述,反应过来后,却是忿忿地不满,控诉地望着陆暻泓:
“你既然早猜到她不会动这笔钱,为什么还每个月让我跑去银行存钱?”
陆暻泓无视泰伦斯的埋怨,从卡座上起身,整理着西装上的褶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泰伦斯,给出了一个让泰伦斯bào走的理由:
“你不是说你闲来无事吗?”
言外之意:所以,我就找点事给你做做。
彼此陌生(二)
泰伦斯俊朗怒极而笑的轻哧,仿佛想起了什么,平息了愤懑,晃着jiāo叠的长腿,重新端起咖啡杯,优雅地搁在鼻翼下,闻了闻,却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