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手里的血压器jiāo给护士,然后两只手cha着白大褂上的口袋,兴味地打量着神色明显带着点困惑的陆暻泓:
“要是两个人都去看诊的话,估计至少也得挂一个号,不能过度压榨我们这些薪资人士啊。”
陆暻泓闻言才将目光从门口收回,眉心紧皱,看着惬意的医生:
“你真的是心外科医生?”
“不然昨晚谁给你小女朋友看病啊!”
陆暻泓眼神幽冷地瞟了眼这位医生,转身而去,只抛下两个字:
“庸医。”
医生无比郁卒地揉了揉眉心,望着自己身旁同qíng地瞅着自己的护士,讪讪地摊摊手,然后也跟着走出病房: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有自nüè心理!”
----《新欢外jiāo官》----
苏暖疾快地跑到电梯门口,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因为医生扔在她心口的那一刻炸弹,炸得她急需要一个人好好地待一会儿。
刚才在病房的那一跤,摔得她灰头土脸,láng狈不堪,白皙的面容上沾染了污垢,她站了一会儿,电梯却迟迟没有上来,便转身朝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口走去。
这一次她该自己付掉这笔医药费,她不想再和陆暻泓牵扯上该死的关系,她已经决定了好好过日子,就该履行自己的承诺!
苏暖的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她就看到了陆暻泓,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楼梯口,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不言不语。
他刚才还明明在病房里面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这里,难道是她的神经系统传到的错误信息吗?
苏暖拉开双肩包的动作一顿,她愣愣地思考了几秒,转眸看了看没几个人的走廊,然后转变脚步的方向,朝着走廊另一头的点头走去。
然而,她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跟随的脚步,一边告诫着自己那是幻像,一边加快脚步,却还是被不期然地一把抓住。
就像是猎人轻易地拎起了笨拙呆滞的花栗鼠。
苏暖有些猛烈地回头,就看见陆暻泓yīn郁的俊脸还有紧绷的唇线,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紧得她疼起来,他说话的语气冷得让她打寒颤:
“现在是想装不认识我了吗?”
他的眼睛里有些红红的血丝,看上去仿佛已经好几个夜晚没有睡好觉,苏暖的身体僵硬,她用力地挣扎了下,被攥住的手腕立刻红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流出血来。
“我们本来就不熟,见了面也不过是点头致意的关系,陆先生,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执着些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和别的女人对你的态度不一样,所以你觉得新鲜?”
陆暻泓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盯着苏暖的眼神更加冷冽,微微眯起的眼睛透露着无形地压力:
“不要一再检验我的容忍度。”
“我明白了,我会离你远远的,这样总行了吧?”
苏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镇定,她不敢去看陆暻泓的眼睛,害怕看到那里面的涡旋的幽深,她自认为不是他的对手,怕一对上眼就会手足无措。
陆暻泓看着苏暖,似乎没料到她的妥协这么快,只是改而捏住她的肩膀,那么地用力:
“你怎么敢这样子跟我说话?”
苏暖抬头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他只是异常深沉而平寂地看着她,没有审视,没有评论,也没有任何的内容,仅仅是单纯的看着。
或者说,是以她苏暖的平庸智商,根本看不清这样一个睿智的男人眼底的任何内容。
于是,她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任由沉默在彼此间渲染开来。
陆暻泓,一个看上去就令人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招的男人,即使不声不响安静地站着,也浑身散发着权威和冷漠。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是畏惧有着qiáng大气场的男人,所以,她不得不承认,还未再继续话题,她就已经败下阵来。
她的双手揪紧了牛仔裤,不着痕迹的。
“如果……如果我再问你一次,你喜不喜欢我,你会诚实地回答吗?”
在楼梯口间,上面也是台阶,下面也是台阶,他将她困在她的怀里,然后,语气轻柔地问了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苏暖睁大狭长的凤眼,看着他的眼睛,他在等着她的回答,只是,他为什么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也不是已经给出过答案了吗?
他不是高智商的外jiāo部jīng英吗?怎么可以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