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城也眯起那双深邃的眼望着那一泓幽静的池水:
“你知道一个孩子是不会随便喜欢一个陌生人的。”
“事实上,我就是一个陌生人,”苏暖仰起头,略略长的头发在风中微微dàng漾:“别再把你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那一套往我身上用,我已经过了花前月下的年纪。”
顾凌城转过头,隔着烟雾朦胧的暧昧,看着月光下,苏暖明晰gān净的五官,还有那双妖娆澄澈的凤眼。
那个女人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只是和苏暖的模样不同,那个背弃他的女人长得更加妩媚风qíng,不然又怎么会嫁入豪门,成为名门贵妇?
他还记得那个她说:我要嫁人了,和你不同,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我不介意和你上一次chuáng,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心,所以,你还要吗?
那时候的他躺在糙地上,手里捏着一个用糙编织成的戒指,他打算送给她的,结果她却说出这样无qíng的话,他的心痛得渗出血来,他把他所有爱都给了她,她却将他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当时的他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手里的戒指却已经被他拧断:总有一天我顾凌城会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到时,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要你。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一颗心却是血gān寒冷,再也找不到可以温暖它的柔软,但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走出他的心。
他遇到了很多的女人,妖娆风qíng不亚于他心里的那个她,只要他勾勾手指都会前赴后继地涌来,看来,所谓的爱qíng,也并不是难以得到。
离开了故土,他却女人再也没有爱。
因为她们根本不值得被真心地对待。
即便是苏暖又如何,如果哪一天他落魄到要流落街头,她又岂会还留在他身边,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陆少晨。
两年前,苏振坤判刑前,她低声下气地来求他帮忙,不惜以任何的代价,他问她,即使是做他的qíng妇也甘愿吗?
她只是默默地落泪,眼泪还是和初遇时那样多。
那一刻,他的心竟然痛起来。
真的痛起来了。
这么多年,他的心终于再次有了感觉,他却慌忙地逃离,却在看到陆少晨的那一刻,开始气愤,开始恼怒。
他的女人,他可以不要,但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
----《新欢外jiāo官》----
长长的身影倒映在栈道上,沉默也是长长久久的,顾凌城的一根烟吸到了烟蒂,他随手便往旁边的木柱上一丢,苏暖顺势看去,便看到木柱上有个烟灰缸。
的确是别具心裁,考虑周到的设计啊。
苏暖赞叹地盯着那木柱看了会儿,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依着第六感看去,便看到栈道口上,站着一个人。
月光朦胧,她知道那是一个人,而不是栈道边的木柱,虽然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跟笔直的木柱。
苏暖的胸口突然被愧疚充盈,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异常的难受,她已经猜到那个人是陆暻泓,而不是别人。
虽然这样的距离和yīn暗,几乎无法去辨别,但她知道就是他。
因为知道就是知道,无需去验证,明明知道的事无法去假装不知道。
就像是爱,明明爱,无法去假装成不爱,明明不爱,无法去假装成爱。
他那样专注地看着你,你能假装看不见吗?
苏暖怔怔地回望着,骤然转过身,身形有些láng狈,她不敢再看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陆暻泓,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现实总是bī迫着她,她别无选择,却还妄图拥有自我。
苏暖抬步yù走,一只大手突然罩住她的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粗鲁而迅速地把她压向他,顾凌城的吻随即覆了上来。
吻得很激烈,然而却也是无尽的温柔。
苏暖却无心去体味,她的大脑就像是被铁锤重重地锤下,她的脸色刹那苍白,她开始用力地推搡,想要摆脱顾凌城的束缚。
推推搡搡,反而更像是yù拒还迎。
眼角崩落一滴泪,直至唇齿间充溢着血腥味,他依然不肯松开一份,苏暖觉得一颗心却狠狠地撕裂成了两瓣,血流不止。
令她窒息的呕吐感袭来,当她反胃地想要吐出来时,唇上的压力也瞬间消息,苏暖将头倒向一边便不住地呕吐,直到吐出酸水她还是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