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做了一番思量的顾母,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为儿子开脱,这教训媳妇的事可以回到家再说,至于那个姓苏的……
顾母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咽下胸口的那股子闷气,有这个大官做靠山,她现在是万万不能再开罪这个姓苏的,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给她好看!
“苏暖,我自认为我们阿城在离婚前对你不薄,那时候你跟着他来山里过夜,我可是亲眼瞧见我家阿城端了个脚盆给你暖脚,一个大男人跪天跪地不为过,却给你跪下来拖袜子洗脚。”
“你有了别的男人,不要我们阿城了,我也不怪你,毕竟人都要向着高处看,我们阿城怕我伤心一直瞒着我离婚的事,自己一个人撑着所有事,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却看不过眼,要在你的男人耳边chuī枕边风,教唆这些大官处处为难我们阿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阿城吗?”
顾母控诉般婉婉道来,一番话说得连个噎都没打,合qíng合理,和刚才那不讲理的村姑完全南辕北辙,然而却没起到任何效果,只是让听的人更加恼火。
苏暖听着顾母对自己的指责,冷笑了一下,什么叫对她不薄,利用她的感qíng一步步往上爬,见机扳倒她的父亲,在她毫无价值后无qíng地扔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这就是对她不薄吗?
是她不要顾凌城吗?在结婚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在外面另筑爱巢,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在和她离婚不到几个月就再娶豪门妻,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谁一直往高处看?
什么叫摸摸她的良心,什么又叫她给陆暻泓chuī枕头风,处处为难顾凌城,别说她从未撺掇陆暻泓找顾凌城的茬,就算顾凌城真的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也是他自作自受!
然而在顾老太太眼里,就没有自作自受这个词语,她没念过书不知道,即使念过也不会有这种自觉xing,在她眼里,儿子就是天,儿子怎么可能会做错事?
“你和我们阿城好歹夫妻一场,都说那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不想看他因为你而过得不安宁吧?苏暖啊,你就好好跟着这部长过日子,和我家阿城好聚好散……”
“够了。”
陆暻泓两个字打断了顾母越扯越离谱的言论,他一开口再一记冷眼扫去,本循循善诱地训导着苏暖的顾母立刻不再吱声,往后缩了缩脖子,嘴里暗自念念有词,却不敢太大声让陆暻泓听去。
“顾凌城看来没告诉你,他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事,与其这样闹腾丢人现眼,倒不如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看他是不是真有你说的这么有本事,还是……不过是用尽了不入流的手段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和顾母这样随便对人横加rǔ骂的村妇相比,陆暻泓,无论从他一贯的人品形象,还是身份地位来看,说出的话都比顾母有可信度,就连顾母自己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暗忖:难道我家阿城真做了什么要不得的事?
顾母哀哀戚戚地看向苏暖,还想再补充些什么,苏暖却先她一边开口:“我因为你儿子失去了很多东西,但还不至于整天活在仇恨里,时刻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去找他麻烦,我也请你转告你那儿子,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也请他好好管好自己的家人。”
“还有,我可以指天发誓,从没指示过任何人去做任何对付顾凌城的事,所以你刚才说的事,恕我爱莫能助,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拿过去的事说事。”
“你!”
顾母觉得苏暖那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不够,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污蔑她家阿城,顿时一副要昏厥的样子,捂着后颈骨直翻白眼:“我就说你这种女人是克夫命,偏偏我们阿城被你个狐狸jīng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一定要娶了你回家,这下好了,老头子喂,这可怎么是好啊……”
“妈,你别说了。”
尹瑞晗不是顾母那样不懂得分寸的人,早就看出陆家几个人脸色越来越不悦,不得不出声阻止撒泼的顾母,连忙上去搀扶住顾母:“妈,凌城在工作上碰到问题是常有的事,苏小姐也说了,那不是她做的,和她无关,您就不要再说这些让人误解的话了。”
尹瑞晗其实这次是抱着真诚的态度劝说顾母的,岂料是事与愿违,顾母一听这句话,心中刚才隐忍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也间接祸及了尹瑞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