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的已经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苏暖不想继续听顾凌城谈论陆暻泓,起身就走,顾凌城却倏然站起,他档在她的面前,双手扳过她的肩,那么用力,钝钝的痛张狂地侵入她的心田:
“苏暖,不要再像只鸵鸟一样,不肯面对现实。”
“我信他,无条件地相信,这个答案你满意吧?”
苏暖慢慢地平复着那骤然而来的疼痛,转眸坚定地回望顾凌城幽深的眸色。
不管顾凌城是不是真心想要提醒她什么,可她仍然相信,即使陆暻泓和凌子语认识,甚至有什么疑似的暖昧,也一定和爱qíng,权势,金钱有什么关系。
顾凌城握着她双肩的力度不断地加重,疼得她拧起眉头,他如夜色般涤黑的双眸里迸发出森森寒意,冰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却是一抹笑意:
“他说什么你都信,为什么……”苏暖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对着他客气疏离地笑,顾凌城紧抿的唇,再也没说半个字,可是即使他吞下了后半句话,她都隐约猜到了,应该是:
“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曾经你那些信誓旦旦的坚定去哪里了?”其实,答案是很简单的,因为顾凌城和陆暻泓,在xing格观念的本质上就存在着不同,就像是jī蛋好石头一样,jī蛋可以孵出小jī,但是石头不行。
而她现在就是选择了能修成正果的那个,仅此而已。
“我答应让她见你,但没说你可以碰她。”带着警告火药味的yīn冷男声从顾凌城背后响起,顾凌城搭在苏暖肩头的手却另一只白皙的大手扣住,顾凌城浅笑一声,顺着陆暻泓的力道放开了苏暖。
顾凌城看着陆暻泓走过去关切地上下检查苏暖,清冷的脸上是严谨认真的态度,尤其是触碰到苏暖肩膀时,两道冰锥般寒彻的目光she向他。
“苏暖,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顾凌城笑着丢下一旬话,目光冷执,扫过陆暻泓隐现着敌意的神qíng,转身离去,再也没有一点停留。
水晶吊灯的灿烂光华下,顾凌城的背影昂然而去,如往昔般那么骄傲,却依带带了些初chūn时节的丝丝萧索,遥远而陌生。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暻泓在顾凌城离开后,便到苏暖身边,小心地摸摸苏暖的手,他掌心的热量渗透她的肌肤,让她莫名地觉得心安舒服了不少。
偏头看陆暻泓如往昔般冷淡却透着关心的脸庞,苏暖反握住他的手,软软地倚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再说话。
顾凌城没有带走那个文件袋,就那么被主人抛弃,安静地躺在桌上。
“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家。”陆暻泓说着,便俯身拦腰抱起了苏暖,然后打算快步往餐厅外走去,苏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gān净坚敦的下巴,突然凑了上去。
下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柔软,陆暻泓脚步一顿,低下头打量着脸色泛红的苏暖,唇角微微上翘,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话:
“想亲回家让你亲个够,现在老老实实呆着别动。”苏暖被说得窘迫地gān咳出声,撇过头不去看他脸上意味不明的笑,不就是跟随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亲了他一口,有必要这么得意吗?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陆暻泓低醇的声线充满磁xing,他似愉悦地低笑,苏暖却因为他的话更加羞赧,故作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谁要和你结婚?!”
陆暻泓却不再如往常那样用话堵她,不吭声,只是笑眯眯地抱着她走人苏暖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那文件袋,顾凌城的话,一直执着地盘旋在她的耳边,某种程度上,她不认为顾凌城是那种栽赃嫁祸的小人。
“我忘记了拿东西,我们回去拿一下。”
苏暖想到文件夹里的照片要是外流,如今她和陆暻泓的新闻还没过去,要是再爆出这些照片,怕是时陆暻泓的工作不利。
陆暻泓配合地往回走,却在看到苏暖拿的是顾凌城留下的东西,一张脸笑意有些阑珊,苏暖却主动攀住他的脖颈一跳,而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苏暖自然察觉陆暻泓的异样,将文件袋拎在陆暻泓的身后,空出一只手,将他绷直的唇角往上推了推,扬了扬眉角:
“你整天板着张脸,孩子见了都会吓哭,还怎么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