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姬素清错愕,陆暻泓抬起头看着苏暖,而苏暖则自觉地低下了头,然后听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苏暖瞟到陆暻泓起身走出餐厅,别墅的门不轻不重地阖上。
苏暖顿在那里,进行了自我反省,她提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要求吗?
“小暖,这个时候的樱桃都是反季节的,在大棚里被打了激素生长,也可能有大量农药的残余,吃了可能对胎儿没什么好处。”
于是在姬素清孜孜不倦的教育说服之下,苏暖放弃了自己的执着,扒了一些饭充饥,在下午四点二十五分时,门铃响起,陆暻泓提着一个竹编篓子进
苏暖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上裹着姬素清拿来的毛毯,眼神灼灼,因为她闻到了属于樱桃的味道,心中有了某种计较,陆暻泓给她去买樱桃了。
即便陆暻泓此刻的脸色依旧不怎么样,但苏暖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她屁颠颠地在佣人小心翼翼的保护下跑过去,一路跟随陆暻泓去到餐厅里。
陆暻泓只是在进门时看似不经意地瞄了乐呵呵的苏暖一眼,心里暗自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还没打算彻底地原谅这个一再欺骗自己的小骗子。
竹篓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篓盖上粘着被扯断的细细的藤蔓,陆暻泓一边往里走一边掀开篓盖,水润润的樱桃让人看得眼睛都想变形。
事实证明,只要陆暻泓认真想办一件事,那么他一定会完美地结尾,就像这篓樱桃,苏暖不得不承认,二十一世纪,城市的便捷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季节。她想在初冬时节吃到初夏阳光下成熟的樱桃,那是完全有可能成全的,飞机准时到达,快递公司也准时地到达,樱桃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若是换了往常,苏暖会兴奋地抱住陆暻泓,用一个吻表达自己的感谢,但此刻她抬眸对上陆暻泓凉飕飕的眼神,立刻打消了以“色”道谢的方式。
苏暖很快捧住了一拘小樱桃在手里,那水润的光泽衬得她的脸也红红的,她踮着脚尖站在桌边,一脸幸福甜蜜的笑靥,忽然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她所有的樱桃,苏暖的笑容一滞,不乐意地想要夺回,耳边冒出陆暻泓的声音:
“真会吃,等着,我去给你洗一下。”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陆暻泓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苏暖瞅着陆暻泓转身yù走的身影,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了一句:
“不吃了。”
陆暻泓停下脚步,回头,徵蹙的眉头间流露出诧异和不满:
“不是就只想吃樱桃吗,怎么突然又不吃了?”
潜台词:女人真是麻烦,善变的生物……
苏暖盯着他手里的樱桃,撇了撇嘴,目光不舍:“这么好看,都不舍得吃掉了!”
陆暻泓的脸色越发地yīn沉,索xing把整篓樱桃都端了走,打算一下子都洗gān净:
“你吃,是樱桃的荣幸,种植它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来被吃掉的光荣时刻,如果不被吃掉,谁知道它味道的好坏,谁来证明它存在的价值,你也就不会知道樱桃的好,也不会这样心心念念一定要吃到它。”
“你嘴巴厉害,歪理也能说成真理,我说不过你。”
陆暻泓听了这话,看到苏暖竟然拿眼瞪他,立刻不示弱地回瞪:
“你以为这一篓子樱桃来得很容易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会长久,放在那里也是腐烂làng费,既然你不吃,那我自己吃。”
语气也并不是特别糟糕透顶,语调也没有很高,其实也不是很生气,好像只是假装生气吧,毕竟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都用上了,腆着脸欠下人qíng,才从南半球澳洲的农场得来这篓樱桃,结果却被陆少夫人这么不待见。好看就不吃了?
陆暻泓端着大盘的樱桃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旁边苏暖那张白皙俏丽的脸庞,心里有些痒痒的,不是越漂亮喜欢的东西越该拆吃入腹吗?
苏暖发现了陆暻泓炽热的眼神,困惑地望过去,陆暻泓即可撇开了眼,拿起一颗最大的樱桃塞进了嘴里,上下牙关一合,骤然脸色白了几分,眉头的褶皱越发地深刻,没人告诉他,樱桃能酸成这样子。
在陆暻泓将那颗最大的樱桃放进嘴巴里时,苏暖咽了口口水,想要伸手去拿,但又拉不下脸,怎么说也不能太没原则不是?
陆暻泓在咽下第一颗樱桃后就恢复了脸色,扫了眼眼馋的苏暖,继续将一颗又一颗新鲜的樱桃咀嚼下腹,面色略显怪异,任由苏大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