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_作者:苏遮目(46)

2017-04-15 苏遮目

  薛平揽过她的肩抱进怀里,两人身体双双都是一僵,母女关系向来平淡,太生疏于这样的亲密。薛平最终叹了口气松开她,“冬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

  “我知道。”她恢复刚刚漫不经心摆弄婚戒的样子,无所谓答与不答。

  “你跟你爸这么像,受不得别人的好,占不得别人的便宜,否则吃不下睡不着的。”

  迟冬至指尖微微颤抖,像飘摇在风中的蝴蝶兰。薛平握住她的手,“你和夏末出生的第二年,夏末他爸爸救了你爸一次,他觉得无以为报,不报又不安心,就说要把自己的心肝小闺女给他们老夏家的浑小子夏末当媳妇儿。”薛平想起往事,神qíng是温柔的,“哪知……一语成谶。”

  “你们慢慢长大,除了夏末你谁都不喜欢,被那小子骂了就回家哭,哭完一抹眼泪照样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从来不反驳他的要求,从来不准我们说他坏话,像个尽职尽责的小丫鬟。你爸那时天天说你女生外向,话里话外酸的可了不得。”

  迟冬至知道母亲要说的不止这些,只安安静静的摸站手上的婚戒,不开口打断。

  薛平突然话题一转,“早先说过你们不合适,却也没想真分开你们,只是你太在意他了。如果一杯满满的水是十分,那么婚姻就是这杯十分的水,你多占一分,他就得少占一分,这样你就会觉得委屈,如果两人都急着占满这十分,那么,水会满溢出来,弄的七凌八落。可是这杯水却不能倒掉,因为人没有水会死。”

  “冬子,你可以更任xing一些,对我、对夏末、对婚姻爱qíng,你都可以更任xing自私一些,只对自己好,不包容别人,不考虑别人的立场,欠了谁的也好,占了谁的便宜也好,到终点后你回头看看,其实我们都愿意纵着你。”

  “冬子,听妈的话,你不能绝望,我们总还会有办法的,肯定治的了。”

  迟冬至听话的点头,笑容很清澈,“知道了,妈。”

  夜里,他们在晕huáng的chuáng头灯光下亲吻,梁夏末极度热衷这种唇与舌的深度jiāo流,一点一点蚕食进细嫩的周遭皮肤,然后把嘴巴当主菜,吻的仔细,连牙ròu都不放过,专注又动qíng。迟冬至在他忙着脱掉两人下|身的障碍时看着他笑,软软的,像冬日阁楼里透进来的三寸日光。

  这样的笑容迷惑了梁夏末,迟冬至以前爱跟他撒娇,之后就麻木了,很少有这样软软柔柔的表qíng。梁夏末依稀记得少年时期的她也十分喜欢这样对他笑,温柔的,软软的,宠溺的,让人自豪的,他十分愿意看。后来某天他突然发现,温柔的笑容竟是这么刺眼。苏让从小温文儒雅,每每笑起来也是这般温柔,全不似自己和院子里那群男孩子样慡朗的笑声,于是,物以稀为贵,高下立现。

  之后他严禁迟冬至再这样笑,不管对谁都不准,没道理跟那苏娘们儿是一样表qíng的笑容。暗地里诽谤苏让,没事儿笑的这么像他家冬子gān嘛,真讨厌,真坑爹,yīn魂不散,害老子不浅,享受不到福利,拍死。

  梁夏末做|爱跟他的吻一样,一旦开始便是根深蒂固的植入,要最jīng密最彻底的填充与律|动,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热血狂bào的气息,倾泻而下的是浓浓的离不开。

  事后不愿意动,两具身体满是汗水也不愿意去洗。梁夏末拉开她的胳膊自然的钻进她怀里撒娇,仰着头看,目光热的像是月圆之夜的láng人。

  “冬子你抱我。”

  迟冬至就抱住他,手掌落在他汗湿的后背上与之粘合在一起。

  梁夏末满足了,笑容像孩子,又把她的手拉回按在自己脸上,“宝贝儿,所里今天拆卸一枚破甲弹,弹腔里有炸药,都冒白烟了,我差点没能回来见你。”

  迟冬至手一紧,成功满足梁夏末的小心肝,他就是幼稚不懂事,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天天撒娇从来不嫌烦,“宝贝儿你爱我吗?”

  “你说呢?”

  “这个不好,这个不好。”梁夏末伸出一手指左右摆,“这个答案不好,我更想听肯定答案的另外三个字。”

  迟冬至被逗笑了,“你也总是拿反问的这三个字敷衍我,怎么只许你周山放火,不准我点小盏小油灯?”

  “不准不准,我准你不准,没道理可讲,行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