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却不敢想念他,决堤的水要控制泛滥。不过有一句话说的贼对,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她白天晚上都纠结在‘梁夏末’这三个字之间,所以回家打开门看到门口衣架上挂着那件军装时,忍不住狠狠鄙视自己。想什么想?没他你还就真不能活了?
事实上梁夏末有可能真就是这么想的,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碗吃的出来,看见她就扬起一张笑脸,像是黎明提起来临。“可回来了。”
迟冬至冷着一张脸,“从国外回来了?”
梁夏末点头,“下午刚到的,赶紧我就回家来了。”
迟冬至点点头,很好,还是这么不记仇,她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目前两人的关系。迟冬至把警服脱下挂起来,冲着梁夏末勾了勾手指,“过来。”
梁夏末撒着欢儿小跑过来。
“咱俩现在什么关系?”
梁夏末在转移话题这方面是牛人,“我给你煮了面条。”
“梁夏末……”
“吃完面条再说。”梁夏末把她按到饭桌旁边,迟冬至一看眼圈儿就有些热了,一碗面条,一根香肠,两个jī蛋。十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再没有人给她准备这样的生日面,也不知道梁夏末从哪里知道的,接替了父亲的工作,往后每年都记着帮她准备,一直坚持到上大学。
一根香肠,两个jī蛋,考一百分,活一百岁。
“尝尝,好多年没按这方法煮了,看好不好吃。”
迟冬至指尖颤抖着,挑起几根吃下。梁夏末的手艺其实不错,比以前qiáng太多,只是如今再美的味道也比不过小时候一碗煮糊了的生日面。
梁夏末紧张的盯着她,“好吃吗?”
迟冬至没有抬头回应,一口一口机械的往嘴里送。
“到底好不好吃你到是说呀。”
“好吃。”
梁夏末一下子就乐了,“我就说嘛,肯定好吃,我自己抻的面条。”
“怎么你记得?”
“记得什么?”梁夏末想想,“哦哦,你是说你的生日啊,当然记得。”梁夏末不敢说,其实今年才留心去记,往年都忙忘了,无暇顾及。
“哎,哎,喂我吃两口呗,分我一个jī蛋,咱俩手拉手一起活到一百岁。”
迟冬至把碗给他,“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梁夏末一把拉住要起身的他,“gān嘛又发火,我让你喂我吃,以前都是你喂我的。”
确实,以前都是她qiáng迫xing的喂他吃。“以前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了。”
“我是说以前,小时候,那时候不也不是夫妻嘛。”
迟冬至甩脱他,“梁夏末你成熟一些,我们离婚了。”
“好好好,小气劲儿,自己吃就自己吃。”
迟冬至一个人在被窝里翻身,刚刚也想过,梁夏末很可能跟她一样,并不能尽快适应两个人不再是一个人的生活,她也能理解,可是看到他那张一切错误烟消云散的脸就有气,好像以前吵架后那样,献几天殷勤,然后两个人就能手拉手轰轰烈烈去滚chuáng单了。
他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还不是自己纵容的?迟冬至咬着牙在心里骂自己,骂完自己又骂梁夏末,本来看离婚那天他的表现还以为有些改变了呢?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梁夏末也很郁闷,他就没想过不跟迟冬至住在一起,离婚了也可以当亲人处啊,无非就是不上chuáng呗,反正这方面他们那么契合,早晚她得忍不住。可迟冬至刚刚冷淡疏离的表qíng真是让他小心肝受伤了,曾经以为,她爱他,因为爱所以付出,那她就会幸福,后来知道理解错误后已经来不及挽救婚姻了,可婚姻是死的人是活的,迟冬至只要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那就有机会挽回。爱,他不缺,缺的只是对她的重视和关注。
梁夏末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能妄想以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了,半夜把迟冬至从被窝里拎出来。卧室门一打开,看到迟冬至一条白生生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他记得那味道,圆润的、白嫩的,一只手掌就能握住,他曾经无数次把吻流连在那上面,然后掐住圈紧自己的腰,滋味美到……好了,不提也罢。
梁夏末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小弟弟,既然她睡的那么香,在卧室里谈也可以,等她醒了再说吧。梁夏末轻悄悄的走过去准备把她的腿放进被子里,手一握上,那只腿立马踢了过来,目标直bī刚刚按住的地方。好在梁夏末清醒,身子一斜就躲了过去,吓的一冷汗,这么硬的时候要是挨她一脚,那必须得报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