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辰_作者:引筱兮(116)

2017-04-15 引筱兮 高干文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twice as many stars in the sky

  Because you live, I live

  Because you live there′s a reason why

  I carry on when I lose the fight

  I want to give what you′ve given me always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twice as many stars in the sky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everything I need to survive

  Because you live, I live, I live

  容仁百听不厌的曲子。

  十五岁开始的破旧如纸般的年华,却复制不出牛皮纸的味道,也做不来那种视觉的bī真,更永远显现不出背后的色彩。亦或许,那背后真的是一片灰白,如他一直所认为的。

  每一笔的勾勒,每一抹的痕迹,对于那个年纪的他,只能极力隐去浓郁的伤悲、不甘,若无其事地做个孝悌之人。

  亲所好 、力为具 、亲所恶 、谨未去 、亲爱我 、孝何难 、亲憎我 、孝方贤 、亲有过 、谏使更 、怡吾色 、柔吾声。做容百川的乖儿子。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尊长前、声要低、低不闻、却非宜。做容弈的友善兄长。要知道,泱泱大国,古来的礼法,若是容弈对他来半句“不悌”,那么,庶出的他可是能被轻易踢出族谱的。

  容仁自小在国外长大,只有随母亲回国拜访,外公外婆具是教育工作者,才会由此接触到一点。因而他是不识这些礼法宗义的,一切得亏了归返容家大宅。

  容老爷子,也即容百川的父亲,当年是极力反对容仁母亲嫁入容家的,甚至割断了两人的联系,门当户对的王家小女儿乃其钦点的儿媳。

  十五岁,如孤雁的悲鸣,嘶哑无助,却无奈。信奉的主同他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有点大,大得过头——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逝,突然冒出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母亲直到最后都没有提起他的生父,临终前他的手是被托付到继父掌中的。容仁当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虽然知道自己按理应该是混血儿,而又真真是个纯正的中国人。

  那个没有俊逸的外表,甚至圆亮的脑门给人一眼qiáng烈视觉冲击,个子比十五岁的他高不了多少的法国工程师,从容仁记事起就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埃尔没有法国人惯有的làng漫qíng怀,甚至有的时候能称得上木讷,但总能从一些细微之处流露出他对妻子,对这个没有血缘关联的儿子的疼爱。

  不知道容百川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容仁永远都忘不了那个yīn沉的日子,虽然那天巴黎难得的阳光晴好。

  与继父一道带了铃兰去墓地看望母亲。每次,埃尔总是很贴心地留容仁与母亲单独待上一会儿,自己去不远处的车里,燃只烟。他以前是极少吸烟的,可如今这似乎成了探望她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那天,同往常一样,埃尔在车里等他。一个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打扮,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在容忍毫无防备的时候奉上了一捧满天星。

  这着实奇怪,满天星从来都是陪衬,可眼前这一大束满满的都是,再无别的花。况且,妈妈最是爱满天星,他从来没听说母亲有这样一位相识。

  刚要开口,便被那人摆手打断,容仁瞥见他身后百米开外,清一色黑衣待命的保镖。

  容百川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他的儿子,轮廓,太像年轻时的自己,自己遇上她时就是这般模样吧。那些冰封在心底的记忆,有开始,没有结局。

  “你…跟我回去罢”好久,容百川才微微开口,表qíng没有异样。

  容仁看不见墨镜后藏着的眼睛,只能瞧见他太阳xué处突突的经络。

  “请问,您是?”容仁只会简单的汉语日常jiāo际,法语纯正娴熟,此亦他母亲特意为之,她不愿意儿子与那人有什么jiāo集,她只希望孩子能够在这端安安稳稳,快乐地过活。

  容百川听了这句话,还有那不明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她没有跟他说起过自己,心像忽然搁冰水里走了一趟,抑制不住地略微激动:

  “是爸爸……”上前固住他的胳臂,近距离定定地打量他。